他的眼眸像极了段斯辰,是十分漂亮的狐狸眼,生在男子的脸上竟也不觉得妩媚。
眼瞳清亮如上好的墨玉,与段斯辰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其中隐隐流转的仙韵。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推开房门。
屋子里,檀木案几之上,香炉中升腾着袅袅的烟气,将整个房间熏出沁雅的莲花芬芳。
案几之上伏着一个美丽的白衣女子,她似是饮了些许酒,脸颊微红,长睫沾泪。
阮畀星一愣,快速上前拿走她手中的酒壶,目光一垂,却看到她的脸贴着一幅画卷,画卷之上勾勒了一个模样极为好看的男子。
“母亲......”
男子生了一双多情的狐狸眼,身着一席雪白的长衫,如瀑的乌发顺滑地脱垂在地上,他就那样侧身坐着,端的是一派风流潇洒。
“呵......若是阿珩看到你这幅画......她定会说......‘心机男,把自己画这么好看’......哈哈哈哈哈......”
阮流筝闭着眼,不知是在和画像说话,还是在和自己说话。
她缓缓起身,从阮畀星手中取走酒壶,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阮畀星皱眉不语,母亲已经许久没有因为父亲而伤怀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却见阮流筝转身拿起一本册子,翻开第一页,就以精致的小楷写了一行字:
【御人之道,在于御心】
字体端方,与画卷角落的落款字迹如出一辙,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写的。
阮畀星侧目看去,而像这样的册子,案几旁堆了高高的一叠。
阮流筝抬眸,看着阮畀星,笑得眉眼弯弯:“小星星,过来看看,这些都是你父亲写的。”
阮畀星十分听话,依言靠近。
眼前这些册子都是段斯辰亲手所书。
所有他留下的东西,哪怕是批注过的策论诗词,阮流筝都一一搬来了流弦宗。
而案几上这些,却是阮流筝翻遍段斯辰的遗物后,找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他手书的文章。
时隔多年,虽然段斯辰的音容笑貌在她心中挥之不去,但她早已不会再为他哭泣了。
一直到今日将这些册子全都排列在眼前,阮流筝才再度落下泪来。
一眼扫去,书封之上赫然端端正正地写了书名:
《宰辅政要》《中枢总略》《御心策》《制衡之策》《六部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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