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前。
赵煦坐在台阶之上,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天空之上。
这日休沐,没有临朝,他从日出泛起鱼肚白,朝曦满天一直坐到正午,又从正午坐到了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其间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批阅奏折,只是呆呆地坐着。
旁边谭稹跟着站了一天,此刻实在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天色已然晚了,用些膳食吧。”
赵煦转头瞅他一眼,叹气道:“说了不用你陪朕,你偏要在此,你自家去吃些东西好了。”
谭稹苦道:“卑奴并不饥饿,也不劳累,只是心中惦记陛下,看陛下坐了一整天,内里实在是惶恐不安。”
赵煦闻言沉默半晌,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指向天上:“你看一看这天与以往有何不同?”
“啊,有何不同?”谭稹抬头顺着赵煦手指方向望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色浮现,玉兔升起,群星闪烁。
“卑奴,卑奴看……”谭稹用力揉了揉眼睛,望向夜空,好半天才道:“陛下,卑奴笨拙愚钝,实在没看出这天和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啊……”
赵煦道:“并非是你愚钝,是你不知星象,以往也没观察过这天,所以看不出什么变化,去叫太史局太史令过来吧。”
谭稹闻言忙道:“卑奴领命,卑奴这就去传陛下旨意,让钱太史入宫。”
赵煦微微点头,继续观看上方天空。
小半个时辰之后,就看一个胡须花白,身穿官服的老者在小宦官的领路下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正是太史令钱颂。
他到近前行礼道:“陛下,微臣在金水河畔饮酒观星,家人寻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赵煦道:“本来休沐之日,却又唤你进宫,何罪之有。”
苏颂道:“多谢陛下体谅,陛下叫微臣来是……”
赵煦笑道:“你既然在金水河边观看星辰,可有所发现?”
苏颂闻言脸色微微变化,低下头道:“这个,微臣,微臣……”
赵煦道:“但说无妨。”
苏颂额头汗水流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臣实在不敢说啊。”
赵煦垂目看他,片刻才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苏颂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额头,肩膀颤抖道:“臣,臣观看星相,进行推衍,居然推衍,推衍出来了灭世之兆……这一定是臣喝多了,看错了,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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