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李门主,这些年咱两派不对付,不过些小争,称不上血仇。今事未明,权且放下,眼下更要活命。若能侥幸共渡,愿自此休兵。”
李天力沉吟片刻,终道:“罢,且休战。活命要紧。”语气里却藏着一缕难辨的深意。
行抵郡府衙,公堂森然。墨匾“明镜高悬”下风卷檐铃,阴气凛然。
县令闫望崖高坐案后,面色如铁,形容如泥塑判官。
校尉上前一步,抱拳扬声,像是说给堂上堂下与堂外百姓听的:“禀县令!下官今日率兵巡防城西,恰遇此伙凶徒当街行凶,死伤数人,极其惨烈。观其凶悍手段与诡异装扮,绝非寻常斗殴。下官疑其倭寇细作化装中原人士,意在城中生乱!”
堂外围观之民哗然低惊。鲁一棒怒极,眼珠欲裂,破口相骂:“你放屁!狗官!我等皆江湖成名之士,这二位更是本地帮派门主,你们能不识?大家抗倭保民还来不及,岂是倭奴!”
闫望崖根本不理,手起一拍惊堂木,“啪!”声如霹雳,压住众声。
他戟指喝道:“大胆倭奴!人赃并获,还敢巧舌!尔等潜入内城,扮作我中原人氏,当街杀人斗殴,坏我治安,乱我民心,罪证昭昭。按《中原律》,里通外国、危社者,立判死罪!押入死牢,近期问斩!”
“狗官!”鲁一棒奋挣,锁链暴响,却被兵士死死按住。
他怒气翻涌,喘息如雷,却不屈头颅。
展鹏飞、王清远相视,皆见对方眼里的冷意与了然。
前者是稳重中透出森寒,后者唇角若无若有勾出一丝讥诮。
王清远心中雪亮:好计!先借刀杀人,再令死无对证。郡衙与驻军多半已为倭奴渗透。今日他们击杀真倭,坏了其事,索性把“捉鬼的钟馗”按成“倭鬼”,一者灭口遮丑,二者报功得赏。里子面子尽占,毒辣至极。
号令既下,众人被重链相连,押出衙门。
铁镣拖地,声若寒蛇吐信。
杀气腾腾的一列人马护送着他们,转入通往“鬼门关”的道路。
行至一处坡道,视线略乱。
鲁一棒趁乱身形微挪,铁链一紧一松,声音入车马杂响之中。他低声道:“兄弟放心!郡衙到大牢一路,我乞行帮眼线满街巷,不出半日,消息传遍,必有人救。”
“难!”李天力嗓音沙沉,似从石缝里挤出,“你以为洛水监狱是寻常牢城?它不在地上,在洛水河心孤岛。河道自成阵局,随节气涨落,启闭通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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