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一送到众人鼻端。一股难形之气,夹着腐甜与辛辣,直冲天灵。众人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原先凝滞如冰的真气,竟若春水解冻,迟缓却确凿地在经络里流动起来。
周铁锋自众人被掳起,眉峰便未展过。
此刻见气机渐通,反而更躁,几次抬头望向外头,终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喉结滚了两滚,膝盖一弯便跪下,抱拳恳声:“王兄弟……不,王公子!今日恩德,周某没齿不忘!还求,还求再伸援手,他……他怕是……”
王清远急趋两步,扶他起来:“周掌门快请起。重情之人,临难思友,此心可嘉。我怎会坐视?”说罢转脸,神色霎时冷下去,对闫望漳字字如冰:“我们当中另有一人,被你们带去用刑。如今何处?立刻、原样、送回。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或落了半点暗伤,闫大人……你懂的!”
闫望漳打了个寒噤,只觉凉意从脚底爬至背脊。他连连点头,急急看向狱卒。那狱卒眼底微现一丝不耐,仍躬身道:“人在外间审讯室。只是……伤得重了一些,动弹不得。小的,这就去抬。”
“抬来”二字,让众人心头一松,人,毕竟还在。
审讯室内,火光跳跃,墙面斑驳的血痕已干,色如暗锈。
李天力并未被绑在刑架,而是跪在冰冷石地。面对他的,正是方才开门的那名狱卒。
他低着头,散乱油腻的发遮住大半脸,将眼里的惊涛骇浪隔了个干净。而那股被打乱布局后的阴翳不甘,也藏在呼吸间。他自幼按令入派,潜行多年,至今搅得洛水郡诸多门派相争不和。近来上头又有清洗之令,意外频出扰乱了原本计划,故借“提审”之机金蝉脱壳,转入下一步。然此刻再次出了意外。
指尖蜷缩,触到贴身藏的铜板,冰凉的触感令心神稍定。上头那枚诡异符记,是他的身份标识,也是这些年支撑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的嗓音透出一丝金石摩擦般的涩:“归田大人,属下……”
“住嘴。”被他称为归田的狱卒抬手,声音平平,波澜不兴,“功劳苦劳,上峰自知。此番意外,非战之罪,不必自责。”话锋一转,眼角寒芒一闪,“要想继续潜伏,少不得些皮肉之苦。忍一忍。”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
拳脚出手干净利落,劲道寸寸透入肌理,专打胸腹、肩背、肋下等非要害。旋即抄起墙上牛皮鞭,蘸了旁边桶中浑浊盐水,手臂一抡,鞭影如毒蛇破空,抽落生皮。
血线乍起,衣衫尽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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