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姐姐请讲!”
裴岁晚莞尔一笑,眼底漾着柔和却锐利的锋芒,指尖轻轻敲着桌案边缘,桌面传来清脆的叩击声,一下下似敲在陆宁心上,缓缓问道:“他俩既已出仕于我大周,扎根朝堂,那便是要长久留在长安的,对吧?”
陆宁心中一凛,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沉声应道:“对。”
话音刚落,便察觉裴岁晚的话中似有牵引,心中那丝警惕又悄然升起。
裴岁晚秀眉轻挑,笑意愈深,语气却渐渐添了几分现实的重量:“宁儿作为他们唯一的姐姐,自幼照料他俩长大,如今他们到了议亲之年,定然是要亲手为他俩择一门好亲事,让他们往后有妻室扶持,家庭和睦的,对吧?”
陆宁默然颔首,这话戳中了其作为长姐的心事。
她一直惦记着弟弟们的婚事,只是苦于自身寄人篱下,实在无力为他们谋划太多,此刻被裴岁晚点破,心中竟泛起几分酸涩。
未等她细想,裴岁晚的语调陡然上扬,目光锐利如锋,直直射向她:“可宁儿不妨想想,仅凭你一人之力,无家族庇护,无权势财力撑腰,能给阿溟与阿靖寻得怎样的妻族呢?”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宁心头。
她再次被问住,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重复着那声充满迟疑的:“这.....”
是啊,她不过是个孤女,虽顶着吴郡陆氏的名头,却早已没了家族的依托。
在人才济济、世家林立的长安,自己能接触到的,不过是些寻常人家。
即便弟弟们自身优秀,可没有强大的外力扶持,想要攀附那些真正有权有势的世家,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个问题,她从未敢深想,此刻被裴岁晚赤裸裸地摆上台面,只觉得无地自容,心中的犹豫愈发深重。
裴岁晚捕捉到她眼底的窘迫与动摇,乘胜追击,却并未疾言厉色,反而抿唇轻笑,声音压得更低,字字句句却如针尖般扎心:“宁儿素来疼惜弟弟,想必是盼着他们前程似锦,而非庸碌一生吧?”
“那不知你是想让他俩,娶寻常世家的女儿,往后在朝堂上单打独斗,看人脸色,一生碌碌无为......”
“还是想让他们结亲关中六姓的嫡女,有强大的妻族在背后鼎力相助,仕途之上顺风顺水,步步高升呢?”
陆宁垂眸望着桌案上未绣完的缠枝莲纹,指尖划过锦料的纹路,裴岁晚的话如重锤般,反复敲击着她的心房。
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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