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抽抽搭搭的哭声,是被绑着的偏将在求饶。
赵铁山一脚踹翻案上的烛台,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疤像条活过来的蜈蚣:“传我命令,辰时整拔营!
不把那破矿区踏平,老子就把你们的骨头全喂狼!“
矿区医馆里,楚瑶的手稳得像钉进墙里的钉子。
柳娘扶着她的手腕,银针尖正对着重伤矿工的曲泽穴:“再往下半分。“针尖没入皮肤的瞬间,矿工咳了两声,原本苍白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
柳娘松开手,眼里浮起笑意:“比我当年第一次扎针强多了。“她从药箱里摸出个黄布包,“这是我师父传的金疮药方,你收着——以后咱们的人,可不能再靠野草药糊伤口。“
楚瑶捏着布包,指尖微微发颤。
窗外传来修墙的号子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
她突然明白刘昭总说的“奔头“是什么——不是杀几个仇人,是让这些在泥里滚了半辈子的人,能挺直腰杆活。
“姑娘!“小矿工的喊声响彻医馆,“东谷方向有号角声!
侦察兵说...说赵铁山的大军,离咱们不到二十里了!“
楚瑶猛地站起来,药包“啪“地掉在地上。
她望向窗外,哨塔上的狼烟正滚滚升起,像根直指苍穹的黑柱子。
山风卷着松涛声灌进来,吹得桌上的药方哗哗作响,仿佛在说: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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