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官刚要喊“护旗“,后颈就挨了一闷棍——是跟着刘昭的矿工阿狗,他举着砸得变形的铜棍,咧嘴笑出一口白牙。
敌阵乱了。
骑兵们本来就挤在窄道里,指挥旗一倒,前面的想退,后面的想冲,马屁股撞着马脑袋,蹄子踩碎了满地的铜箭头。
“大牛!
冲!“刘昭扯着嗓子喊。
李大牛的铁锤已经抡圆了,第一锤砸在盾牌上,铁盾凹进去半寸;第二锤砸在骑兵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比战鼓还响。
他身后的矿工们举着铁锹、镐头、磨尖的木棍,像一群红了眼的狼。
“烧粮仓!“孙四郎的吼声从城楼传来。
刘昭抬头,看见火油桶炸开的火光里,孙四郎正把最后一个油桶推下城墙。
粮仓的茅草“轰“地烧起来,火星子溅到骑兵的披风上,几个骑兵慌慌张张扑火,被后面的矿工一棍子敲翻。
李矿主是在粮仓烧起来时被抓住的。
这瘦子本来缩在瞭望台,看见火势不对想跑,结果被阿狗从后面扑住。
他的青缎袍子被扯得稀烂,脸上还沾着草屑,看见刘昭时突然跪下来:“昭兄弟!
我是被王矿主逼的!“
“逼的?“刘昭蹲下来,短刀挑起他下巴,“三年前我爹被你推下矿洞时,也是这么说的?“
李矿主的脸瞬间惨白。
他张了张嘴,突然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你杀了我!
西凉王不会放过你的!“
“杀你?“刘昭把刀收进刀鞘,“我要让你活着,看着大伙儿怎么选。“
晒谷场的火把把夜空照得通亮。
刘昭站在石磨上,脚下跪着王矿主和李矿主。
李大牛的铁锤还滴着血,砸在两人中间的青石板上,“当“的一声。
“兄弟姐妹们!“刘昭的声音像敲钟,“他们说西凉王能给我们活路——可三年前我娘被打死时,西凉王在哪?
上个月二狗子被鞭死时,西凉王在哪?“
他弯腰抓起王矿主的手,举到火把下。
这双手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是矿洞深处的积垢:“他们也是矿工!
可他们爬上来了,就把底下的兄弟往死里踩!“
人群里传来抽噎声。
刘昭看见最前排的老周扶着墙站起来,他腿上还绑着楚瑶的药布:“昭小子说得对!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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