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准备就绪,神经接驳器校准完毕,记忆通道稳定度 78%。”系统的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却让林默的心脏猛地收紧。他伸手按了按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上次接驳失败时的钝痛——神经信号过载带来的冲击,比最剧烈的偏头痛还要难熬。
苏雨晴不知何时站在了控制台旁,黑色的职业套装衬得她皮肤愈发苍白。她是项目组的神经心理学家,也是唯一敢在林默偏执时直言不讳的人。“你已经连续工作 18个小时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实验室的沉寂,“记忆编码不是强行撬开大脑的锁,林默,你再这样下去,不仅救不了你父亲,连你自己的神经突触都会受损。”
林默没有看她,伸手拿起桌上的神经接驳器。那是一个由碳纤维和生物硅胶制成的头环,内侧布满了细密的电极触点,像一排等待亲吻皮肤的银色小虫。“最后一次,”他说,指尖微微颤抖,“如果这次还是无法读取核心记忆,我就休息。”
苏雨晴叹了口气,转身调出一组数据面板:“海马体损伤区域已做信号增强处理,但我必须提醒你,强行突破记忆屏障可能会对患者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父亲的神经元已经很脆弱了。”
林默闭上眼,将接驳器戴在头上。冰凉的电极贴紧头皮,瞬间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开始吧。”
“神经接驳启动,信号同步中...30%...60%...100%。记忆通道已建立,正在载入林建国 1987年记忆片段。”
刹那间,林默感到天旋地转,意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进了漩涡。实验室的灯光、全息屏的光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时空的气息——潮湿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焊锡的焦糊味、塑料的腥气,还有远处海鲜市场飘来的咸腥味。这是 1987年的华强北,深圳电子产业的蛮荒时代。
他站在一个不足五平米的柜台前,眼前是年轻的林建国。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沾着黑色的油污。他正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烙铁,专注地修理一部黑色的大哥大。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沿着脸颊的轮廓滴在电路板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瞬间蒸发成一缕白烟。
“阿建,诺基亚新到的货,8850,要不要?这批货靓得很,迟了就没了!”隔壁柜台的潮州老板探过脑袋,操着一口浓重的潮汕口音喊道。他的柜台上摆满了各种走私来的电子元件,从电阻电容到手机主板,像一座杂乱的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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