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场。他的动作熟练得可怕,仿佛演练过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面面俱到——擦掉指纹,转移文件,掩盖痕迹,像处理一件坏掉的电子设备一样,冷静得近乎残忍。
“为什么……”林默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那些从小到大的记忆碎片像玻璃一样碎裂,扎进他的心里。父亲教他“做人要坦坦荡荡”时的认真,父亲拿到第一笔订单时的喜悦,父亲看着他的眼神里的温柔……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讽刺。
接驳器的温度越来越高,林默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要被点燃了。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画面和现实中的实验室重叠在一起——他能看到苏雨晴焦急的脸,能听到实验室里仪器的报警声,还能看到林建国冰冷的眼神,像一把刀,直直地刺进他的灵魂。
“不能……就这么放弃……”
林默用尽全身力气,集中精神对抗那股拖拽他的力量。他想起十二岁那年,他和父亲一起组装收音机,最后一根导线总是接不对,父亲握着他的手说:“别慌,找到断点,一点一点来。”现在,他的意识就是那根错乱的导线,他必须找到那个“断点”。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眼前的血腥画面,忽略大脑里的疼痛,只专注于自己的手指。指尖的神经末梢在发烫,他能感觉到接驳器的卡扣位置,能感觉到塑料外壳的纹理。终于,在一次剧烈的疼痛过后,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再加把劲……”苏雨晴的声音在脑海中微弱地响起,带着哭腔。
林默猛地发力,手指死死扣住接驳器的边缘,狠狠一扯。
“啪!”
接驳器被扯了下来,带着一丝灼烧的刺痛。
林默像脱力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头发和衬衫,贴在身上,又冷又黏。他望着实验室的天花板,白色的瓷砖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混着汗水,落在地上。
苏雨晴扑过来,蹲在他身边,递过一张纸巾,声音哽咽:“你吓死我了,刚才你的脑电波差点就平了。”
林默没有接纸巾,只是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记忆里的画面——林建国冰冷的眼神,陈志远流淌的鲜血,还有那行绿色的文字“陈志远已死亡”。
那个他敬爱的父亲,真的是杀人犯吗?还是说,那行数字真的像苏雨晴说的那样,是有人植入的神经病毒?如果是后者,是谁在操控?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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