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时,纸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照片已经泛黄,边角有些卷曲,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画面里站着三个人:年轻的父亲林建国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嘴角带着爽朗的笑;母亲周岚穿着浅蓝色连衣裙,扎着马尾,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靠在父亲身边,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手里举着相机,应该是自拍——林默认出那是陈志远,比他在意识迷宫里看到的影像年轻太多,笑容里没有后来的尖锐,只有纯粹的热情。
他们身后是“远建科技”的招牌,红底白字,字体是当时流行的楷体,门牌号“科技园路 8号”清晰可见。照片里的天空很蓝,飘着几朵白云,母亲的发梢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父亲的手搭在陈志远的肩膀上,三个人的笑容灿烂得像那年的阳光。林默的指尖落在照片上母亲的脸上,冰凉的纸页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想起母亲偶尔提起过“远建科技”,说那是她和父亲、陈志远一起创办的第一个公司,却从没想过他们曾经这样亲密。
他把照片放在桌上,拿起那封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收信人写着“周岚亲启”,字迹工整,带着点钢笔特有的顿挫感——和记忆编码手稿上陈志远的笔记一模一样。信封的封口用火漆封过,火漆上印着一个小小的“远”字,是陈志远名字的首字母。林默找了把小刀,轻轻挑开火漆,里面的信纸是泛黄的稿纸,右上角印着“东海大学物理系”的字样,日期写着“1987年 10月 22日”。
看到日期的瞬间,林默的呼吸顿了顿——他记得父亲说过,陈志远“事故”发生在 1987年 10月 23日,这封信,是事故发生的前一天写的。
他展开信纸,陈志远的字迹跃然纸上,有些地方被墨水晕染,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
“周岚:
展信安。
昨天和你谈完后,我一夜没睡。建国的心情我懂,小默的病让他快撑不住了,可我们不能用欺骗的方式拿李诚的投资——他要的是能用来控制意识的技术,不是我们想做的‘帮人记住爱的工具’。我知道建国急着用钱给小默治病,但这条路走下去,我们会把自己也丢了。
你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投资人,是我大学时的导师,他看完我们的记忆编码初稿,说‘这是能改变世界的技术’,愿意给我们两百万启动资金,条件只有一个:技术成熟后,要公开核心算法,让更多人能用得上。
明天我会和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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