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水融入清水,并无丝毫异样。但沈婉清能感觉到,水中似乎多了一丝极淡却生机勃勃的气息。
她将水注入陶罐,小心地放在小泥炉上文火慢炖。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雅中带着甘醇的香气逐渐从陶罐中弥漫出来,不同于寻常药膳的苦涩浓重,这香气闻之便令人食指大动,心神宁静。
小荷在一旁吸着鼻子,眼巴巴地看着:“小姐,您炖的这是什么?好香啊!比夫人小厨房里炖的燕窝还香!”
沈婉清唇角微勾,心中期待更甚。她小心地将炖好的药膳盛入一个干净的白瓷盅里,汤汁清澈,肉质酥烂,红枣和枸杞饱满莹润,看起来便觉可口。
“走,我们去给母亲请安。”
沈婉清端着白瓷盅,带着小荷,朝着母亲所住的偏僻院落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态度皆与往日截然不同。不再是漠视或隐含轻蔑,而是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眼神中带着好奇、探究和一丝畏惧。
“大小姐。”
“给大小姐请安。”
沈婉清面色平静,目不斜视,心中却冷笑。不过是道赐婚圣旨,便让这些人的嘴脸变得如此之快。这府中,真正关心母亲的,又有几人?
来到母亲居住的“静心苑”,更是冷清得可怜。只有一个老嬷嬷在廊下打盹,见沈婉清来了,忙不迭地起身行礼,神色惶恐。
沈婉清摆摆手,径直走入内室。
室内药味弥漫,有些沉闷。形容憔悴、面色苍白的沈夫人正靠在榻上,低声咳嗽着,看到女儿进来,黯淡的眼中才露出一丝光彩和担忧。
“清儿,你来了……咳咳……外面的事,母亲都听说了,你……你受委屈了……”她拉着女儿的手,声音虚弱,满是心疼。她担忧女儿的处境,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母亲,我没事。”沈婉清心中一酸,面上却露出温柔笑容,将手中的白瓷盅捧上,“女儿亲手炖了盏药膳,最是温和润肺,您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沈夫人有些惊讶,看着那品相极佳、香气独特的汤盅,心疼道:“何必你自己动手,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便是……咳咳……”
“女儿想尽份孝心。”沈婉清舀起一勺,轻轻吹凉,送到母亲唇边,“您尝尝?”
沈夫人不忍拂了女儿好意,张口喝下。
汤汁入口,她微微一怔。想象中的药味苦涩并未出现,反而是一股难以言喻的甘润清甜瞬间溢满口腔,顺着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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