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时间,通过牙行,陈焕一家总算在京城里租了一处院落,搬了进去。
搬进去之后的第二天,陈老爷叮嘱二儿子在家里好生读书,便坐着马车出了门,一路来到了京城明照坊的宝府巷。
这几天时间,他已经打听到了自家那位坐师的住处,到了宝府巷之后,又走了几步,他就看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宅邸,门口写了两个字。
谢府。
内阁阁臣谢观,状元出身,二十多年前,他三十岁不到,就任了应天乡试主考官,而湖州乡试正是在应天考试,也是那一届,陈焕高中举人,再几年中进士,随后进入官场。
而这位谢状元,此后在官场上,也算是一路顺风,几年前从吏部侍郎任上,被拔擢进内阁,做了朝廷的宰相。
文官圈子里,各种关系错综复杂,除了传统的师徒关系之外,还有同乡,同窗,同年等等,再加上这种主考官与录取考生之间莫名其妙的“师徒”关系,就形成了一个个交织在一起的小圈子。
而这些小圈子,最后又以几位朝堂大员为核心,组成几个大圈子,成为派系。
比如说,如今那位号称天下文宗的宰相杨元甫。
师徒关系定下来之后,就算是定了名分,往后进入官场,不仅仅是政治利益跟老师趋同,政治倾向也必须与老师一样。
一代代传下来,才有了如今这样庞大的文官集团,以及文官系统。
陈焕抬头看了看这两个字,深呼吸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拜贴,走到谢家门房前,两只手把拜贴递给门房:“劳烦转呈师相,就说湖州陈焕到了京城,特来拜见师相。”
这谢家的门房,随手接过陈焕的拜贴,然后打量了一眼陈焕,随口问道:“几品啊?”
陈焕回答道:“四品。”
这门房闻言,精神了一些,又问道:“是京官是地方官?”
“是我家老爷的门人?”
陈焕低头回答道:“是地方官。”
“谢相公,乃是陈某坐师。”
“坐师啊。”
听到“地方官”三个字,这门房就没什么兴致了,他接过拜贴,淡淡的说道:“拜贴我收下了,留个住处,回去等信罢。”
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话一点也没有错。
这谢家的门房,虽然没有品级,但是平日里见到的官可太多了,尤其是到了京城,来拜会谢相公的地方官,一年到头不知道多少。
不要说是四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