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笔墨纸砚已经准备妥当,陈焕磨好墨汁之后,并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迟疑了一番,看向谢相公道:“恩师,这奏书应该怎么写,请恩师教我。”
谢相公背着手,淡淡的说道:“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就说陈清忤逆。”
“圣朝以孝治天下,单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了,况且你这个奏书还是以父参子,连证据都不用,就可以坐实他这忤逆的罪过。”
陈焕顿了顿,继续说道:“恩师,学生以为,这不是能不能坐实罪名的问题,问题是陛下看了这道奏书之后,心里会怎么想。”
皇帝心里会怎么想?
当然是恼怒。
陈清如今是天子亲军,他秘密调查杨元甫,只半个多月时间,这个事情还没有公开,陈清的生父就上奏书参这个亲生儿子了!
皇帝刚用一个新人,半个月时间,这些文官就可以让这新人父子反目!
这是什么样的能量?
皇帝会不会恼怒,会不会害怕?
害怕之后,又会做什么?
陈焕提着毛笔,看向谢相公,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因此学生觉得,如果陈清在调查整个内阁,那么为了恩师您,这道奏书就暂时不能上。”
“否则,于恩师有害无益。”
谢相公两只手拢在前袖里,他看向陈焕的目光,终于带了些兴味,很快,这位曾经的状元公,脸上露出了笑容:“真是父子相类,昭明你也相当聪明。”
陈焕低着头,带着些恭谨:“不敢,学生只是念着恩师的恩情,凡事为恩师想而已。”
谢相公神色平静,开口笑道:“你既认我这个坐师,那好,如果为师依旧让你写这道奏书呢?”
谢相公这句话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陈清并没有调查整个内阁,暂时只查了杨元甫杨相公一个人。
到今天,陈焕已经是跟谢相公的第二次私下里见面,先前,谢相公从未以“为师”二字自称,这一次,他改了称呼。
其中的暗示,自然不言自明。
这是在说,他会正式认下陈焕这个学生,这个门人。
陈焕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道:“恩师吩咐,即便是刀山火海,学生肝脑涂地,也义不容辞!”
“学生立刻就写。”
他刚提起笔,就抬头看着谢相公,咬牙道:“学生若是因此被陛下责罚,还请恩师护佑则个。”
“安心。”
谢相公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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