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争斗,讲究的是一个斗而不破。
虽然实际上,这两位内阁的首辅与次辅之间,已经水火不容,甚至可以说已经刀子见红,但是文官之间的长久以来的默契,还是能让他们坐在一起,仿佛若无其事的聊天。
但他们两个人谁都知道,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谢观要争首辅,已经爪牙毕现,二人从现在开始,至多也就是能维持明面上,最基础的体面而已。
“陈清。”
谢相公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如同闪电般在他脑海之中一一闪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其中的关窍。
“元甫公见地,的确比下官敏锐。”
谢相公喃喃道:“这陈清,的确贯穿始终,下官先前,一直没有将他瞧在眼里。”
杨相公淡淡的说道:“其人志不在小,将来若是被重用,定是天子手中利器。”
谢相公若有所思,问道:“是私器是公器?”
杨相公神色平静:“镇抚司自然是私器。”
这位两朝的宰相站了起来,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道:“至于将来他能不能成为公器,还要看他,能不能跳出仪鸾司的樊篱。”
此时此刻,杨相公已经瞧了出来,陈清将来的定位。
将来的陈清,多半会成为皇权延伸出来的利刃,也就是说,在权力属性上,这个姓陈的年轻人,大概是要跟他们这些文官,站在对立面的。
谢相公目光闪动,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微微低头道:“下官此来,除了请教元甫公,还想要请元甫公继续回内阁去,执掌中枢。”
“中枢不能没有元甫公。”
杨相公缓缓说道:“季恒执掌内阁,不也很好?”
谢相公摇头:“元甫公如果不回内阁,下官也只好告假了。”
谢观想要争首辅不假,但是争首辅的前提是杨相公已经倒了,如今皇帝陛下态度晦暗不明,杨相公又只是告病在家。
这种情况下,谢观要是没有表态,就这么代掌了内阁,吃相有些不太好看,后面朝臣把这段时间的风波,都疑心到他的头上。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首辅之位…来的不够体面。
身为状元,谢相自然不能接受这种不体面。
杨相公叹了口气:“老夫的确病了。”
“季恒就勉为其难,替老夫一段时间罢。”
谢相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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