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宁的语气陡然加重,一字一顿,那眼神如同淬火的钻头,径直刺向王海峰眼底最深处,试图搅动那里可能隐藏的所有秘密,“还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这四个字,在这样针锋相对、步步紧逼的情境下被骤然抛出,其蕴含的意义和锋芒瞬间飙升到极致。
它已超越了简单的疑问范畴。
宛如一把经过无数打磨最终变得锐利无比的金刚钻头,其钻芯带着令人惊颤的寒意和穿透性力量。
狠狠刺向王海峰在重重顾虑和恐惧下紧闭如铁的心扉!
王海峰只觉得心脏猛地被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攥紧,随即狠狠撞向肋骨,发出无声而剧烈的震荡!
大脑仿佛瞬间被塞进了大团灼热的棉花,嗡鸣不止。
额头和鼻尖那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瞬间连成一片,像被突然揭开的蒸笼盖子。
眼前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昏花。
他几乎是狼狈地、有些慌乱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条叠得方正却已明显浸染湿痕的深蓝色方格手帕,用力擦过额头和鬓角,手帕边缘留下了深色的水渍。
他清楚江昭宁的风格。
这位空降而来的决策者,看似沉稳如山岳,其铁腕手段却远不像他表面那平静无波的湖面那般无害。
江昭宁的名字就代表着“追根究底”这四个字。
今天,这道冰冷且绝对的目光精准无误地投向了他。
躲?是躲不过去了。
含糊?敷衍?在这种步步进逼的压力下,无异于自掘坟墓。
他抬起沉重异常的头颅,眼角余光瞥见江昭宁那交叉放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右手食指又开始以某种稳定不变的节奏,一下、又一下,轻轻敲击着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
笃。
笃。
笃。
每一声都无比清晰地叩在王海峰的耳膜上,更沉重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那单调的笃笃声,在王海峰耳边无限放大,带着足以粉碎灵魂的力量,一下下凿刻在他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之上。
他终于真切的听到,不,是感觉到了自己内心那道由重重顾虑、畏缩和侥幸构建起来、自以为坚固的防线。
正在这规律且执着的敲击声中发出刺耳欲聋、不堪重负的刺啦啦碎裂声。
伴随着一声沉闷而深长、仿佛从脏腑最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千钧绝望的叹息,王海峰的肩膀骤然垮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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