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这么大,是不是……”
“嗯,事前在常委会上通个气,比较稳妥?至少也得让大家都知道一下风向吧?”
“不然人心惶惶,工作还怎么开展?”
王海峰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避,语气从容,如同背诵规章条文,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刘县长,按照《纪律检查机关监督执纪工作规则》第四章第三十七条明确规定,纪检机关在问题线索处置、初步核实等阶段,有严格的保密要求。”
“相关案情和人员情况,不适宜在常委会或其他公开场合讨论,这是为了案件的顺利推进,防止串供、毁证、干扰调查。”
他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被精心打磨过,“请领导放心。”
“等案件取得实质性突破。”
“进入审理阶段或需要移送司法时,纪委一定会严格遵循程序,及时向县委常委会进行汇报,绝不隐瞒。”
刘世廷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又是“规定”,又是“程序”。
刘世廷越发觉得,眼前的王海峰已经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王海峰了。
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言谈举止上,更是一种从内而外的蜕变。
过去那个遇事犹豫、力求圆融甚至有时不惜抹稀泥的干部,煅烧成如今这个浑身散发着生冷气息、如同精密仪器般只认程序和原则的执行者。
它来自骨子里,源自某种信念的重铸和强化,让刘世廷感到一股从政多年来罕有的、脊背发凉的陌生感。
“海峰同志,”刘世廷的声线陡然一转,那股刻意营造的亲近感瞬间涌了上来,像一层温热的油脂覆盖着冰冷的剑锋,“我们搭班子,算起来也有五个年头了吧?”
王海峰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甚至精准地补充道:“五年零三个月,刘县长。”
“是啊,一晃真快。”刘世廷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仿佛穿透眼前的王海峰,望向那段已经模糊的过去,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年省里开会,回程的路上,高速堵车,我们同坐一辆车。”
“外头下着冷雨,车内暖气不足,你裹着厚衣服,一脸愁容。”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咀嚼当时的细节,“路上你还跟我掏心窝子说过,说干纪委这活,难!”
“左右不是人。查得严了,得罪一圈人,官场关系弄僵了,日后寸步难行。”
“查得松了,明摆着玩忽职守,又愧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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