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容易成为最致命的突破点。
“老吴啊——”刘世廷的声音陡地拉长了,像一条冰凉的丝绸轻轻拂过吴天放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末梢。
那声调里糅杂着一种奇异的味道,几分训诫,几分安抚。
更藏着几丝居高临下的怜悯。
如同老猎人俯视网中挣扎后力竭的困兽。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在吴天放脸上逡巡片刻。
最终停留在对方那略显湿润的鬓角和不自觉轻微抽搐的眼角肌肉上。
“你跟我这么多年,”他语重心长地开口,“风浪也经历了不少,怎么遇到点事,”他刻意加重了“点事”的语调,将其轻描淡写如鸿毛,却又重重压在吴天放心头,“还是这副沉不住气的样子?”
“像什么话?”
那“沉不住气”四个字,带着轻微的齿音,刮得吴天放耳膜生疼,羞愧感夹杂着对威严的惧怕瞬间蔓延开来。
他不再看吴天放那骤然又紧张起来的脸,转而垂下目光,食指与中指并拢。
仿佛敲打无形的棋枰,在那光滑如镜的暗红色紫檀办公桌面上,不疾不徐地叩击起来。
“笃……笃……笃……”
吴天放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跟随着这敲击的频率收缩。
每一次“笃”声响起。
都像是一把小锤敲在他的心房。
“那些账,”刘世廷的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目光锐利地抬起,直视着吴天放,“销毁——自然还是要销毁的。”
他顿了顿,让这必然的结果像铁钉一样楔入吴天放的意识深处。“应该转移的资金,”他继续道,节奏丝毫不乱,“也——都还是要转移的。”
“都应该”三个字被他赋予了绝对的意志,不容置疑。
吴天放的心提了起来,刚要下意识点头附和,却被刘世廷接下来的话语钉在了原地:“这是未雨绸缪,是必要的程序!”
这句掷地有声的话,仿佛刚才令自己魂飞魄散的“销毁”和“转移”,并非出于恐慌和毁灭证据的卑劣意图,而是一个老成持重的领导者深谙风险管控、预先布置的精密预案。
恐慌被程序化,卑劣被高尚化,吴天放混乱的思维几乎要被这套强大的逻辑说服了——原来,县长早有布局?
他并非被逼到墙角,而是运筹帷幄?
但疑问像细小的气泡,仍顽强地在他的意识底层汩汩冒出。
既然“自然要”“应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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