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城市喧嚣变得遥远模糊,只余下单调沉闷的背景噪音。
阳光斜切过落地窗的百叶帘,将明暗的光影条纹投在地板和王海峰紧绷的小腿上,像是刻下了一道道无形的藩篱。
江昭宁的目光稳稳地落在王海峰脸上,没有任何寒暄的意思,开门见山。
他的眼神像两泓深不见底的静水,表面无波,深处却蕴藏着审视一切的锐利:“王书记,我来,是关心一下‘双规’点那边。”
他的语调不高,一字一句却清晰得如同投石入水,带着不容闪躲的力量,“那几个重点对象,现在……开口了吗?”
“这个……”王海峰的脸部肌肉似乎在眼皮底下抽了一下,极其短暂,短暂得几乎让人怀疑是光线的闪烁。
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从江昭宁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上垂落下来,如同被烫着了似的,落在了那只冒着热气的玻璃杯上。
水汽袅袅,将透明的杯壁晕染开一小片朦胧,茶叶在温水中缓缓舒展,沉浮不定。
王海峰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喉咙里发出一个细微的吞咽声,才重新拾起被打断的话头,声音里混杂着刻意酝酿出的苦恼与谨慎斟酌,“江书记,情况……说实话,不太理想。”
“至今还没有关键性的、能一举定案的突破。”
他语速放慢,像是在掂量每个词的分量,“您也知道,能拿到我们‘双规’点上去的,哪一个是易与之辈?”
“都是些久经风浪的……”
他忽然想到一句老话,很自然地接了上去,“套用句老话,全都是‘洞庭湖的麻雀——见过大风浪的’!”
“心理素质那是一个比一个硬,反调查那套动作熟得不能再熟了。”
洞庭湖的麻雀……还真会挑词儿。
江昭宁不动声色地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滑过一丝冰凉的审视。
眼前这个王海峰的脸,和不久前那张充满战斗气息的脸孔,仿佛被时空硬生生地割裂开来,成了两个人。
那刮骨疗毒,绝不姑息的表态,眼神灼灼,仿佛已经看到了辉煌的胜利。
那些斩钉截铁的话音此刻在江昭宁脑海里翻腾回响,与眼前这个坐在角落沙发,眼神闪烁、肩膀无意识微微塌陷下去的王海峰,无论如何也重叠不到一起去。
“所以你的结论是,”江昭宁的声音沉稳依旧,没有丝毫提高,但字里行间那种绵里藏针的追问感却陡然加重,“一个个顶硬的?一个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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