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许解元或许不知,本王年轻时,与如今的扬州刺史何元干乃是同窗好友,交情匪浅。后来他持节都督扬州军事,本王就藩梁国,天各一方,联系便少了许多,但这份同窗之谊,始终是记在心里的。”
他顿了顿,看向许宣的目光带着欣赏:“年前,元干曾特意写信向我举荐于你,信中盛赞‘江南士子,首推钱塘许汉文’,言你不仅学术精湛,更兼人品上佳,尤为难得的是,一身医术堪称神鬼莫测,有起死回生之能。”
“本王原本打算待你春闱抵达洛阳后,再正式下帖相请,一叙乡谊,二来也确实有事相托。”
“想不到……呵呵,倒是被连儿这孩子误打误撞,抢先一步将你请了过来,虽说方式欠妥倒也算是……缘分吧。”
梁王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语气温和,巧妙地将前因后果补充完整,顺便还给自己那个蠢儿子为何会去请许宣,打上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补丁。
而许宣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远在梁国的王府,会对他这个“江南名医”如此关注。
原来是何刺史在背后举荐,这层关系倒是合情合理。
心中暗忖年前两人还处于“蜜月期”的时候,这位何大人办事还算靠谱,勉强能算个人。
他举荐许宣在北方扬名,既能借助许宣的“医术”交好梁王这等层次的达官显贵,拓展自己的人脉网络。
同时许宣也能借此在北方士林和权贵圈中打开局面,收获几条潜在的上升通道。
一石好几鸟,双方各取所需,在当时看来,也算是很不错的操作,互惠互利。
但一个年过完,形势已然大变。
从江北那次围杀来看,很明显何元干那厮已经有了别的想法,甚至可能已经站到了对立面。
许宣不管他和朝廷里的谁,或者北方的什么势力达成了何种合作,但若是想牺牲他来换取利益……
呵呵,区区一个扬州刺史,还真是倒反天罡,不知死活!
等我把整个扬州水系都彻底掌控在手里,将保安堂的势力根植于江南每一寸土地之后,这位刺史大人就可以“意外”地病逝,或者“不幸”地遭遇水匪了。
至于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梁王嘛……
但能养出梁世子那样“出类拔萃”的儿子,这位王爷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副儒雅随和的做派?
再说,“儒雅随和”这种人设,是你能随便立得住的吗?
心中念头急转,许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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