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逐渐凝聚,不再随波逐流,而是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内视着自身的“废墟”,并引导着“重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瞬,又仿佛万年。
赵清真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木制屋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薛慕华身上的那种懒散又神秘的气息。他正躺在一张铺着干净兽皮的木榻上,身处一间简陋却整洁的木屋内。
稍微动了动手指,一股虚弱感依旧传来,但那种肉身崩溃、神魂撕裂的剧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疴尽去后的通透与疲惫。经脉中,一丝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淡淡“归墟”意境的真元正在缓缓流淌,自行运转周天,滋养着伤体。道胎虽然依旧黯淡,却稳固了许多,甚至隐隐感觉比受伤前更加凝练了一分。
他尝试运转《全真大道歌》,真元流转虽慢,却畅通无阻,而且性质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更加内敛,更加深邃。
“哟,醒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赵清真偏过头,只见薛慕华正坐在一个木墩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药杵,慢条斯理地捣着药臼里一些黑乎乎的东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命挺硬啊,道基都快散了,愣是被你自个儿那古怪道境给兜了回来。啧啧,归墟意境……你们全真教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么高端的东西了?”
“多谢薛先生救命之恩。”赵清真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诚挚。他深知,若非薛慕华关键时刻以“渡厄冥死针”重创黑山老祖,又以其精妙医术稳住自己的伤势,自己绝无幸理。
“谢就不必了,记得付诊金就行。”薛慕华打了个哈欠,“你昏迷了三天。外面那些家伙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尤其是那个姓周的酸儒和那个老鬼师,一天来八趟,烦死了。”
正说着,木门被轻轻推开,周文渊和盘阿公走了进来。周文渊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儒衫依旧有些破损,但眼神清亮,浩然气已然恢复。盘阿公则显得苍老了一些,鸠杖上的七彩宝石依旧黯淡了一颗,显然之前召唤祖灵虚影对抗黑山老祖消耗巨大。
“赵道长!你终于醒了!”周文渊见到赵清真苏醒,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盘阿公也松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长安然无恙,实乃万幸。”
“有劳二位挂念。”赵清真在周文渊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外面情况如何?”
周文渊神色一正,道:“黑山老祖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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