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小成;
若能于田亩稼穑之中,
体悟天时、地利、人和之道,
遵循自然之法度,各安其分,
各尽其力,则秩序自成,教化暗合!
何须日日耳提面命?
甚至隐晦指出,
若一味空谈教化而忽视农桑根本,
犹如筑厦于流沙,终是虚妄…
这观点…不能说是错的,
甚至细想之下,颇有几分道理,
跳出了纯粹道德说教的窠臼,
带上了几分务实和…
近乎法家“循名责实”的味道?
但又包裹在儒家“顺天应人”的外衣之下。
这绝非一个终日只知斗鸡走狗、
连《孟子》都背不利索的纨绔子弟能有的见识!
更不像他那种浮躁心性能写出的沉静文字!
赵明远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文章中还有几处用典,
虽不算生僻,但也绝非县学蒙童常涉猎的范围。
尤其是将《齐民要术》中的农耕之法与《礼记》中的秩序观念隐隐勾连,
这需要相当的阅读量和融会贯通的能力。
“奇哉…”
赵教谕喃喃自语。
“这张诚…何时有了这般眼界和心思?
莫非真是老夫看走眼了?
还是…”
他心中疑窦丛生。
科举场中,请人捉刀代笔并非新鲜事,
但大多寻的是辞藻华丽、
合乎规范的文章,以求稳妥。
这般带着个人见解甚至略显“离经叛道”的枪文,
风险极大,绝非寻常枪手所为。
而且此文整体水平起伏不定,
前后文风有细微差异,
像是…像是两个人写的?
但没有证据。
字迹是张诚的(虽然略显紧张僵硬),
文章结构也符合他的水平(前半部分),
那些出彩的观点更像是“灵光一闪”。
仅凭怀疑,无法否定一个正式上榜的童生。
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股清淡的药香随之飘入。
女儿赵文萱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羹走了进来。
她见父亲深夜仍对着一份试卷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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