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蒲州在解梁,身高丈二有余长。
丹凤眼里噙双珠,卧蚕眉下火连光——”
小院中,一道惊雷般的戏腔倏然炸开,如古松裂冰涧,似沉雷碾青石,既有花脸的浑厚,又不乏老生的清刚。
而比那戏腔更激荡的,是落日余辉下那口偃月刀的三寸锋芒。
周生手持关刀,大刀自右上向左下唰地斜斩,迅如雷霆,刃风过处,烛火噗噗噗连灭三盏。
劈山式!
突的鹞子翻身,刀锋贴地扫过,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刀痕好似翻江倒海的蛟龙。
搅海刀!
紧接着大刀在身后正反各转三圈,八十一斤重的偃月刀竟舞得泼水不漏,刀光似月下寒江,连绵不绝。
舞刀花!
刀势积蓄已足,似长江迭浪,云雷九转,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周生似神龙腾空,大刀在脊背翻转一圈后猛地向地面砸下。
轰隆一声巨响!
小院中的水缸都微微一震,缸中溅起道道涟漪。
地面上,一道恐怖的刀痕蜿蜒而出,似地龙翻身。
而这时周生的戏腔也攀升到了极点,如刚中裂帛,直冲霄汉。
“胯下赤兔胭脂马,手持青龙偃月钢。
万马营中称上将,何人不知关——云——长!”
嗡!
他收刀挺身,一手轻转刀柄,让刀锋震颤似龙吟,另一只手则做抚髯状。
单掌推髯口托刀亮相!
自始至终他都眸光微阖,似睁非睁,丹凤眼睥睨群雄,这并非是关公睡着了,而是戏行有句老话。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若是怒目圆睁,便是关刀要见血的时候,周生虽未穿戏服,没有勾脸谱,只是平常练刀,却依然遵守着这个规矩。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周生的额头上微微冒汗,手臂处有些酸麻。
他已经练了整整一天的关公刀。
从早晨到黄昏,除了吃饭喝水外,其余的时间都拿来跟师父学关公戏。
关公刀法雄武霸气,每一式都重若千钧,极耗精气神,若非他道行大增,还真未必能坚持这么久。
虽然累,周生却觉得非常过瘾,酣畅淋漓,精神十分亢奋。
“师父,我这一次的刀法如何,还有哪些问题?”
他兴冲冲地问道。
玉振声扶着胡须,淡淡道:“问题多了,细节上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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