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需即刻落实。这三件事,桩桩件件都关乎江南百万百姓生计,关乎新政推行的根基,容不得半分懈怠,半分差错!”
说罢,他伸出右手,屈起一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朗声道:“其一,厘清田产,还地于民!江南士绅被抄没的万顷良田,哪一寸不是巧取豪夺而来?哪一亩不是百姓的血泪?那些所谓的‘无主之地’,全是士绅勾结贪官,用逼债、强买、圈占的法子,从农户手里抢来的!尔等需即刻抽调府衙精干吏员,会同各州府的衙役、里正,逐州逐县逐乡逐村地清丈田亩,用的是朝廷钦定的‘步弓’,量的是寸土不差的地界!但凡有流离失所、无田可耕的农户,皆按人口多寡,按需分配田地——三口之家授田五亩,五口之家授田十亩,家中有男丁从军者,额外加授两亩!发放田契之时,尔等需亲自带着吏员送到农户手中,亲手交到他们手里!谁敢从中克扣、侵占,哪怕只是贪墨一分田土,军法处置!”
他话音未落,堂内已泛起一阵寒意。
暴昭素来刚直,闻言已是双目圆睁,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朱高炽却似浑然不觉,又屈起第二指,语气愈发郑重,字字如锤,敲打在四人心上:“其二,广布新法,家喻户晓!一条鞭法的详细条目,已由户部、刑部、工部三司修订完毕,删去了那些咬文嚼字的酸腐话,全是百姓能看懂的实在章程。尔等需即刻组织人手,将法条誊抄五千份,张贴至江南各州府、县城、驿站、渡口,乃至乡野村口的老槐树上!不仅如此,还要选派能言善辩、通晓乡音的吏员,深入田间地头,用百姓听得懂的大白话宣讲新法——何为‘按亩征银’,何为‘赋役合一’,以前种十亩地要交多少粮、出多少徭役,新法推行后能减多少负担、得多少实惠,都要掰开揉碎了讲清楚!比如那苛捐杂税,什么‘人头税’‘车马捐’,全他妈废了!只按田亩收银子,多劳多得,少劳少缴!务必让江南的男女老少,黄口稚子都晓得,新政不是来折腾人的,是来给他们活路的!让人人皆知新政好处,人人拥护新政推行!”
这番话,糙话里带着滚烫的诚意,听得练子宁连连点头,眼中已是泛起亮光。
紧接着,朱高炽屈起第三指,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那寒光里带着彻骨的杀气,让满堂烛火都似黯淡了几分:“其三,严查吏治,严惩贪墨!新政推行,最怕的便是底下那帮蛀虫阳奉阴违、敷衍了事,更怕有人胆大包天,妄图勾结士绅余孽,从中作梗、中饱私囊!尔等四人,需分赴各地巡查,明察暗访,紧盯新法执行的每一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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