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画出纹样——这纸上的一笔一划,将来都是战场上的刀枪盾牌,半点马虎不得。”他指尖在空处虚画着,仿佛已看见那些精密的图纸在灯下渐渐成形。
月尚书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咔”地一声绷直,他拱手而立,袍角扫过地面的毡毯,留下一道利落的折痕:“慕容堂主放心!我这就命人快马加鞭赶回,把工部那群老画师都请出来。他们手里的狼毫笔,画过宫殿的梁架,描过兵器的纹路,保证连甲片上的云纹都分毫不差!”他眼中的光,比案上跳动的烛火还要炽烈,倒真像个披甲待发的将士,浑身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时,望海国的金尚书却轻轻“唉”了一声,眉头拧成个川字,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青瓷笔洗,釉色被磨得发亮。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忧虑:“说起来,船只的事,才真叫人犯难啊。”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了过去。金尚书抬眼,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透过墙壁望见了故国的水网:“我们望海国,说是‘望海’,倒不如叫‘望水’。境内的大河像解开的银带,缠了山川不知多少圈,支流更是密得像蛛网——东有青澜河,西有墨川,南边的漾江最是顽皮,绕着城郭转了三个弯才肯东去。这些水脉,有的奔着莱海跑,有的往寻海涌,秋之海的入海口处,更是千帆竞渡,热闹得很。”
他顿了顿,指尖蘸了点茶水,在案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可就是这水多,才更需要船。货运要船,军巡要船,连百姓过江得靠摆渡的木筏子。前几日暴雨,下游的渡口冲垮了,连带着三艘运粮船都撞碎在礁石上……”话音未落,他重重一叹,案上的水迹被指腹抹开,像一片蔓延的水渍,“若是能有坚固的战船、宽敞的货船,别说护着海域,就是把各国的物资借着水路运过来,也能省一半力气。”
烛火映在他脸上,把那抹忧色拓得愈发清晰。旁边的广安国尚书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造船的木料,我们那儿的黑松林里有的是,百年的红松一砍一大片。只是……这造船的匠人,怕是得请沿海的老把式才行。”金尚书眼睛亮了亮,像是抓住了根浮木:“若是能集齐各国的巧匠,说不定真能造出顶好的船来!”
议事厅里的风,似乎都带着些咸湿的水汽了。众人望着案上那片模糊的水迹,仿佛已听见了船桨划水的“哗哗”声,看见了无数船只扬帆驶过浪涛的模样。
苍古帝国的山脉自西向东绵延千里,层峦叠嶂如巨兽脊背般隆起,峰顶常年覆雪,银辉在云层间若隐若现。可这壮丽之下,藏着噬人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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