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泛着诡异的紫。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信纸,纸角被虫蛀了几个小窟窿,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是探子用胭脂虫的汁液写就,遇水不化。
“望莱国与宏牧国的边境,埋着的何止是定时炸弹,简直是座积了百年的火药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纸上的字迹,“我手里这份账册,记着从三十年前到现在的冲突——光是争夺那片长着野山参的黑松林,双方就死了七百二十六人。宏牧国的牧民说那是他们的‘祖地’,望莱国的猎户说那是他们的‘粮仓’,去年冬天,我派去的探子亲眼看见,两边的孩子在边境线上撒尿,都要憋着气比谁尿得更远些。”
信纸被他展开,上面画着简易的地形图,黑松林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批注着“三月初七,望莱国增兵三百,宏牧国在河对岸埋了铁蒺藜”。“他们的克制?”苑尚书冷笑一声,指腹划过“铁蒺藜”三个字,“那是因为去年冬天雪下得大,双方的粮草都只够勉强过冬。可开春后,黑松林的山参冒了芽,你猜怎么着?望莱国的猎户半夜摸到宏牧国的帐篷外,把人家准备播种的谷种偷了个精光——这哪是克制,是在攒着劲儿等着咬人呢。”
他忽然凑近案几,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寒意:“最蹊跷的是百姓的异动。上个月,望莱国边境的村落突然家家户户挂起了黑幡,说是‘山神发怒’,要拿活人献祭。可我们的探子混进去一看,那些黑幡是用染了猪血的粗布做的,夜里总有人穿着黑袍子在村头烧纸,嘴里念叨的不是山神,是‘魔月’。”
“魔月帝国?”旁边的李尚书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们前年不是还在望莱国的王宫里挂了‘永世友好’的匾额吗?”
“匾额是木头做的,人心是肉长的——哦不,魔月那帮人的心,怕是石头雕的。”苑尚书将信纸翻了一页,上面画着个诡异的图腾,像只睁着三只眼的狼,“探子说,魔月的使者夜里会偷偷给村长塞银子,一袋银子换十户人家的‘请愿书’,请愿书上写着‘愿归附魔月,求赐粮食’。那些村民哪见过这么多银子,揣着钱就忘了自己姓啥,昨天还在跟宏牧国的人吵架,今天就敢跟着黑袍子去砸宏牧国的哨所。”
议事厅外忽然传来一阵风,吹得廊下的灯笼剧烈摇晃,红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苑尚书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指着信纸末尾的一行小字:“更要命的是这个——魔月帝国十万大军,已经围住了蛮荒王庭的‘断云关’。那关隘是用玄铁混着糯米汁筑的,当年先帝打了三年都没打下来,现在魔月说围就围,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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