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鸟兽踩出的小径。他们会蹲在溪边,看水面倒影里是否混进陌生的身影;会拨开腐叶,嗅闻是否有不属于山林的皂角味——魔教的人总爱用这种城里买来的香料。有次,一个叫阿竹的弟子在松树上发现了半截染着胭脂的帕子,那胭脂里掺了极细的金粉,是魔月帝国京城才有的货。他没声张,只是将帕子藏进竹筒,顺着藤蔓滑下三十丈峭壁,用三短两长的哨音报信,三日后,第二关的伏兵果然在山道上截住了三个擦着同款胭脂的女魔头。
交锋总在猝不及防时炸开。上次在鹰嘴崖,魔教的人刚从山洞里拖出采买的油布,崖顶的滚石便带着呼啸砸下来,天刀盟弟子如鹰隼般俯冲,刀光劈碎晨雾的刹那,魔教高手的黑斗篷被划开,露出里面绣着银纹的夜行衣——那是魔月皇室亲卫的标志。双方在仅容两人错身的崖道上缠斗,刀背磕在岩壁上迸出火星,有人被震得脱手,刀坠下山崖,却反手拔出靴中短匕,咬着牙往对方咽喉扎去。喊杀声撞在崖壁上,惊得岩羊四散奔逃,回音里混着血滴砸在石头上的闷响,像在敲打着谁的命门。
谁都知道,这些魔教高手背后,是魔月帝国那轮说一不二的“烈日”。听说皇室的龙椅旁,常年坐着个戴银面具的老者,手指轻叩扶手的节奏,便是各派沉浮的指令。前几日截获的密信里写着:“凡不遵令者,焚其山门,诛其满门。”字迹漆黑如墨,透着烙铁般的烫意。天刀盟的弟子们摩挲着信上的火漆印,忽然握紧了刀柄——他们守的不只是这山谷,更是不想让那轮“烈日”的光,变成焚尽江湖的野火。
夜色降临时,第三关的烽火会准时燃起。火光里,换岗的弟子正将新磨的刀刃凑到火边,看寒光里映出的自己——眼里有血丝,却亮得像星子。这三道关卡,这无数暗哨,终究是由人铸成的铁壁,每个缝隙里都嵌着心跳与呼吸,在寂静的山谷里,等待着下一次交锋,也守护着不被黑暗吞噬的微光。
魔教麾下的门派,对魔月帝国向来是死心塌地。那些年,皇室的资源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他们奔涌而去——珍稀的药材堆成了山,淬毒的兵刃流水般送来,甚至连门派里最不起眼的杂役,都能领到镶银的护心镜。掌门们在魔月帝国的宫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拍着胸脯应下“赴汤蹈火”时,眼里映着的是皇室宝库的金光,鼻尖萦绕着御膳房飘出的肉香。在他们看来,跟着这样的靠山,好比攀着参天大树的藤蔓,既能遮风挡雨,又能顺着枝干爬到云端,哪有不拼命的道理?
可如今站在苍古帝国的土地上,这些被蜜水喂大的门派,却像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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