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月牙在阴影里闪了闪,正是极少露面的幽冥猎手。老妪赶紧低下头,用湿布擦着花盆沿,眼角却瞥见其中一人袖中滑出半块令牌,上面刻的“幽”字,竟与昨日魔月帝国密使出示的令牌一模一样。
苍古皇宫的琉璃瓦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户部尚书正攥着赈灾的奏折发抖,案上的茶盏已经凉透——他昨夜亲眼看见,平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禁军统领,被两个“樵夫”架进了竹林,再出来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块朽木。此刻他盯着奏折上“减免赋税”四个字,笔尖悬在朱砂盒上,迟迟不敢落下。御座上的绝帝正把玩着新得的玉如意,指尖敲着扶手的节奏,与当年魔月帝国炼武阁的打更声一模一样。
城南的“迎客楼”里,穿青衫的书生刚与掌柜对完暗号,就见楼梯口站着个戴帷帽的女子——她摘下帷帽,露出与魔月皇室玉佩同款的月牙胎记,轻声道:“苍古的镇国公不肯签盟约,烦劳先生‘送’他去趟魔月。”书生袖口的玉佩硌得腕骨生疼,那是他当年从被幽冥猎手灭口的师父怀里抢来的,此刻竟烫得像团火。
魔月帝国的紫宸殿里,绝帝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苍古疆域,烛火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幽冥猎手的‘月刃’营,该换批新刃了。”他漫不经心地拨着烛芯,“苍古的吏部侍郎是把好手,让他‘自愿’来魔月任职,别伤着。”阶下的黑衣卫单膝跪地,甲胄上的血渍还没擦净,应诺的声音里带着铁锈味:“属下明白,用‘牵机引’,保他走得‘心甘情愿’。”
苍古的太傅在书房里烧着奏稿,火盆里的灰烬飘得像雪。他想起三天前,门生捧着《盐铁论》来请教,转身就被“货郎”用淬了迷药的糖人迷晕,再醒来时,已经在魔月的大牢里画押,承认自己“通敌”。火盆噼啪作响,烧掉了他刚写的《罪己书》,也烧掉了最后一点念想——这帝国的梁柱,早就被蛀空了。
穿灰袍的身影又出现在苍古的宫墙上,斗笠下的眼睛扫过城头的卫兵。那些卫兵腰间的佩刀,赫然是魔月军坊的样式,只是换了块苍古的徽章。一个幽冥猎手对着同伴低语,声音像冰碴子:“绝帝说,三日后,让苍古的早朝,奏本上只能有‘遵旨’二字。”
风卷着紫雾掠过两国边境的界碑,碑上“苍古”二字已经被风雨磨得浅淡,底下却新刻了行小字,被青苔遮着,细看竟是“魔月暗域”。卖花老妪的康乃馨谢了一地,她数着飘落的花瓣,数到第七片时,终于想起——二十年前,就是这样的雾天,她儿子穿着苍古的军服,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尸身至今没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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