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商业眼光,早在几年前便已越过了苍古的疆域。先是派心腹带着茶叶、瓷器南下,在南洋岛国换回一船船的香料、珍珠;后来又让人西渡瀚海,与西域诸国定下盟约,用铁器换取他们的良马与宝石。如今,海外的商会已像榕树的气根,在异国他乡扎下了根——暹罗国的都城有他开的绸缎庄,波斯的集市里能看到“云记”的茶叶铺子,连极北的冰岛上,都有渔民捧着云家商会的铜壶喝酒。据说单是去年,这些海外产业便赚回了三船白银,船底压得极低,航行时劈开的浪花都带着沉甸甸的光泽。
为了撑开这片海外天地,云逸当年可是下了狠决心。那日在议事堂,他指着海图上的航线,对掌柜们说:“陆地的生意要做,海上的路更要通。”当即拍板收购了江南三家最大的造船厂。工匠们没日没夜地赶工,锯木声、打铁声在江边连成一片,三个月后,第一艘“云帆号”下水时,船头雕着的跃龙门鲤鱼,鳞片都是用黄铜打的,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如今这些商船,在海上穿梭得比鱼儿还灵便——去时载着苍古的精铁、布匹,回来时满舱都是海外的奇珍异宝,船老大们握着云逸亲自赐的罗盘,连风暴都敢闯。
这些商船运回的,可不止是财富。天刀盟库房里,堆着的硫磺、硝石一半来自南洋;演武场弟子们穿的软甲,甲片用的是波斯的精钢;甚至连救治伤员的特效药,都有海外传来的秘方。云逸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乱世之中,钱粮就是底气,就像鱼儿离不得水。早在三年前,他便让商会悄悄囤积物资——粮仓里的糙米堆到了房梁,兵器库的刀枪能武装十万精兵,连疗伤的金疮药,都按片儿数着囤,装了满满二十个大缸。他常对身边人说:“太平日子要过,可也得防着天有不测风云。”
这般深谋远虑,他也没忘了盟友。上个月派快马给风之国、轩和国送了信,信里附了份清单,写明该囤积哪些物资,甚至连如何隐藏粮窖、如何伪装兵器库都细细画了图。“唇亡齿寒”四个字,他用朱砂笔圈了又圈。
可武林盟那边,却选择了另一条路。那日武林盟的使者来天刀盟,脸色蜡黄,说起前阵子与黑衣人的恶战,声音都发颤:“盟主,我们折了七位长老,弟子死伤过半,实在……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他们如今紧闭山门,连招收新弟子都停了,每日只让弟子们在山门前练些基础刀法,连山门的铜环都用铁链锁了三道。谁都知道,他们是怕了——上次黑衣人的偷袭太狠,像一场冰雹砸在刚抽芽的树上,如今得慢慢缓口气。
云逸对此虽有惋惜,却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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