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阻击战里,硬是用血肉之躯挡了蛮族的狼骑兵整整三日,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三成;还有那些没留下名字的江湖同道,或许只是个茶馆里的跑堂,或许只是个山间的猎户,却在危急关头,为咱们递了把刀,指了条路,然后永远倒在了血泊里……”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厅内一片死寂,连炭火的噼啪声都仿佛消失了。有人悄悄别过脸,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有人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这些名字,这些身影,都是刻在每个人心上的伤疤。
“这胜利,来得太疼,是场彻头彻尾的惨胜。”云逸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可咱们活下来的人,不能只沉浸在伤痛里。那些倒下的兄弟,用命给咱们换来了喘息的机会,可魔月和蛮荒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丢了面子,损了元气,接下来的反扑,只会更疯狂,更不计代价,就像被惹恼的野兽,要扑上来撕碎咱们。”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泛起涟漪:“但咱们怕吗?”
“不怕!”厅内众人齐声呐喊,声音撞在梁柱上,激起嗡嗡的回响,盖过了窗外的风雪声。那声音里,有悲痛,有愤怒,更有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云逸看着眼前这些眼神发亮的面孔,缓缓点头。他知道,这场年会的序幕,算是真正拉开了——他们要在伤痛里汲取力量,在绝境里找出生路,为那些逝去的英魂,也为这片风雨飘摇的江湖,搏一个未来。
烛火在议事厅的铜台里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斑驳的墙面上,像一幅晃动的乱世图。云逸的目光扫过每张紧绷的脸——景洪泽的指节抵着眉心,鬓角的白发在火光中格外刺眼;楚副盟主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微微用力,指腹磨得刀柄发亮;了觉大师转动着念珠,每一粒珠子都被摩挲得温润,嘴唇翕动着似在默念经文。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寂静中荡开,带着炭火烤过的微哑:“此刻,我想问诸位——你们是否已磨利了手中的刀,绷紧了背后的弦?那未知的凶险就像藏在雾里的猛兽,说不定哪天就会扑出来。” 他顿了顿,指尖轻叩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但好在,老天还给了我们几年缓冲,这日子金贵得像镶了金边,漏一秒都可惜。”
窗外的风雪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云逸的目光转向案上摊开的舆图,手指点在“魔月帝国”与“蛮荒王庭”的疆域上,那里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小旗,代表着敌方的兵力布防。
“此次议事,咱们得把骨头磨尖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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