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好,群演走起来,开始!”
整条街道,置景成边关的街市。
随着执行导演举着喇叭的话喊完。
群演们,纷纷进入状态。
扮演货郎的群演挑着担子,摇着泼浪鼓喊:“糖葫芦,甜口的糖葫芦。”
扮演布坊老板娘踮着脚,把染好的红布挂在竹竿上。
几个小孩演员互相追着跑,笑容满面。
白露沉浸在角色状态里,眼眶更红了。
兄长曾说,等打完仗,就带她来街市买糖人,带她看布坊最新的花色,带她回家。
可现在,兄长不在了,连他的名字都没能被记进阵亡名录。
她走到一家糖画摊前,扮演老匠人的演员,正用融化的糖汁在石板上画着将军的形象。
当然不是真的勾画出来。
没那个水平。
只是先拍开始勾画的画面,接一个全景,再拍整个塘汁都画好的画面。
金黄的糖丝勾勒出长枪的轮廓,引得围观的人阵阵赞叹。
白露盯着那糖画,忽然听见旁边两个百姓在议论:“听说咱们将军又打了胜仗,真是咱们的守护神啊!”
“可不是嘛,就是可惜了那些战死的士兵,唉,也不知道多少人连名字都没留下……”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像一根针,刺破了白露强忍的情绪。
她攥着玉佩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
她想冲上去,想告诉所有人:“我兄长也是战死的!他深夜练枪,手上全是茧子,他把军饷省下来要留着给家里,他说打完仗就带我回家!他不是无名之辈!”
可话到嘴边,她又像被参军那句“除了拖后腿还会做什么”堵住了。
喉咙发紧。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起在军帐前的窘迫。
想反驳却被打断。
想诉说却无人倾听。
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让她几乎要蹲下身,像在片场储物间那样,把脸埋进膝盖里。
“好,好,非常好!”
郭建勇坐在监视器前,两条腿紧绷着。
拍到现在,白露的状态非常到位。
其他演员们的戏份,其实要求很低,因为镜头都在白露身上,很多群演的表情在后期甚至都会做模糊处理。
但是白露的特写镜头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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