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成独特的夜曲。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课堂上的朗朗读书声,操场边的嬉笑打闹,毕业时的依依不舍,与广州单生宿舍的微光、流水线的轰鸣交替闪现。那些在学校的梦想、烦心事与打工岁月里的辛酸、坚持,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渐渐交融。清风徐来,凉意沁脾,褪去了白日的浮躁,也抚平了心底的褶皱,倦意悄然袭来,我在现实与回忆的温柔相拥中沉沉入梦。
一觉醒来,天已破晓。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沿,蝉鸣依旧清脆,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昨日的浮思乱想随晨雾散去,只剩满心的平和与释然。收拾行囊,踏着微凉的晨光踏上归途,奔赴马伏山的老家。这场短暂的夜宿,是酷暑里的清凉慰藉,更是岁月赠予的温柔回眸,让我在回望中汲取力量,奔赴更远的前路。
我早已归心似箭,不便在这放了暑假的寂静校园更多停留。我听见汽笛“嘟嘟”响了几声,那是在催促乘客。再等一会儿就会耽误这个班次,又要等好久。等太阳晒出来,又将是大汗一场,经受哭诉的考验。我要抓紧赶上晨班船。我对小屋只说了一句话:我很快就回来,再也不走了。来不及细细收拾,匆匆关门,快步走下了二楼,去学校小码头,乘坐赶场的铁船前往马伏山老家。
铁船比库区游船更小,更简陋,行得更慢,但柴油机发出那“嗒嗒嗒”的声音更响亮,更吵人。两岸的风光也愈发亲近。岸边的稻田泛着金黄,田埂上有农人劳作的身影,远处的马伏山云雾缭绕,轮廓依稀可辨。越是靠近老家,心跳便越是急促。四年光阴,我从一个懵懂的年轻人长成了沉稳的职场人,而故乡是否依旧?父母的鬓角是否又添了白发?
船上没有几个人,一眼就看见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我激动地喊了一声,说:童二哥,你赶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噪音大,邻居童二哥可能在那边没有听清楚,便从船仓的那一头向我靠近,回答我说:早上,我刚从汉城赶回来,也才从省城赶回家避暑,那边太热了。你从广州好久回来的?
我说:昨天回来的,在学校住了一晚上,也是准备回老家看下父母,要开学了,今年就不再出去了。
我们在船上聊了起来。我问他在成都做什么工作。原来他跟二妹夫到省城学做蔬菜生意,赚了一些钱,可后来,卖菜的越来越多,相互杀价,利润越来越薄,于是就改行了。在建筑工地上做小工,在大街上和超市做过保洁员,最近几年就是在做园艺,在公园和街面上的花台做绿化,对盆景的花花草草,公路上的行道树都做过移栽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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