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假牙,很小心的样子。那是我去年给他寄了500元钱才换上的质量好些的假牙。邻桌是几个散步的老人,正聊着家常,说到自家孩子在外打工的趣事,父亲也凑过去搭话,偶尔发出几声爽朗的笑。晚风拂过,带着树叶的清香和啤酒的麦香,父亲的脸颊泛起微红,眼神里满是惬意。
“当年你在广州打工,我总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父亲喝了口啤酒,缓缓说道,“每次收到你寄来的钱,我都舍不得花,想着你在外不容易。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有份安稳工作,工资也加倍了,我也放心了。”我看着父亲眼角的皱纹,想起那些年在广州的艰辛,加班到深夜的疲惫、想念家人的孤独,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其实我想说,真正该放心的是我,是他当年的坚守,才让我有了回头的路。要我那时执意要辞职出门打工,现在就不会有机会在这里陪父亲吃饭了。
吃完饭往回走,父亲的脚步轻快了许多。他指着校园里的路灯说:“现在晚上也这么亮堂,当年我来给你收拾宿舍,都是打着手电筒。”路过操场时,几个学生正在打篮球,清脆的笑声传来。父亲停下脚步,站在栏杆外看着,嘴角带着笑意:“年轻就是好啊。”我知道,他看到的不仅是朝气蓬勃的学生,还有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我,以及他自己那段为儿子操劳却甘之如饴的岁月。
回到宿舍,我给父亲打来热水泡脚。他坐在竹椅上,双脚浸在温热的水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老了还能住进校园,享享清福。”他喃喃道。我坐在一旁,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心里满是愧疚与欣慰。愧疚的是,这些年让他独自操劳;欣慰的是,我终于有能力回报他的养育之恩。
夜深了,校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蝉鸣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父亲已经睡熟,呼吸均匀。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所谓回报,或许不需要多么昂贵的礼物,多么盛大的排场,只是让他住进我工作的宿舍,陪他吃一顿街边的小炒,喝一瓶冰镇的啤酒,让他知道,他当年的付出没有白费,他的儿子不仅回来了,还能为他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那些年父亲为我奔波的身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漂泊的路。而如今,我愿做他的依靠,陪他走过往后的岁月,让他在校园的宁静与市井的烟火气中,安享晚年。这份迟来的回报,或许微不足道,却是我心底最真挚的牵挂与感恩。
我还叫了一位熟人的小木船,载着我和父亲去学校对面的老街看看。船工姓王,是王家坝的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还是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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