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碧痕等人出来接过婆子手上的冰盆,袭人又称了银子给婆子叫她们与小厮分了,便听秋纹又在嘟囔抱怨。
“一日日的倒比正经的主子还要享福,冬日里煨火铲霜不消她做的,如今夏日里解暑抬冰也与她不相干,早知道咱们屋子里除了宝二爷还有个这样的副小姐,早该求了我婶子将我分到旁的屋子去——”
袭人不由皱了眉,瞥了一眼正房里头静悄悄,许是贾母还在歇午。
她走上前帮她们搭了一把手撩了帘子,待进了屋,放下冰,方才说道:“秋纹方才说的那些话,以后万不可再说的。”
秋纹将脸一皱,“哼”了一声,颇为不服气,“大家都是一样儿的二等,凭她在主子面前得脸些,便横也不拿,竖也不做的,惯得懒成什么样子。”
袭人又道:“晴雯是与我一同被老太太分到宝二爷屋子里头,之所以还是二等,是因为府里少爷身边儿的大丫鬟不过就只是二等罢了。
我是老太太那边儿的人,日后说不得还要回去。你们若是连晴雯也不服,等我走了,还有谁能管得了你们呢?若是你有去别的地方的心思,只告诉我,我去回了老太太,总不能挡了你的前途。”
一席话说得秋纹面上红一时,白一时,忽然咬唇道:“我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哪里又存了去旁处的心思?只是她仗着宝二爷对她好,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日日里朝外头跑得人影儿也不见。
都说她针线好,要养着手,横竖做的也不是宝二爷身上的东西,像袜子鞋子还不都是我们做的?既这样还要尊着她,重着她,我可是做不到。这屋子里除了你大多是二等三等的,谁又比谁尊贵了呢?”
袭人见自己说上一句,她便回上一句,不由想起来当日晴雯说她镇不住底下人。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性,何况她自来认为一腔心血都扑在宝玉身上,若是连这屋子里头的人都管不好,又怎么说是为着宝玉好?
她虽温柔和顺,可向来也是有志气的,如何肯叫人看了笑话?
“既如此,你自认同晴雯是一样儿的人,那咱们便一起寻老太太去,只道这屋里只能留下一个,只若留谁,让老太太和宝玉裁夺去,我是管不得你们了。”
袭人一边说着,便将才擦了手的手巾往架子上一搭,拉着秋纹的胳膊作势就要往外头去。
秋纹见她似要动了真格的,一时慌了神儿,立在当地捂了脸便哭起来,碧痕一时去拉袭人,一时又要劝她,忙得不可开交。
正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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