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陆衡和周叙白对视一眼,没有任何交流,却无比默契地同时弯下了膝盖。他们无法让已经昏迷的陈麦跪下,于是,他们用自己的膝盖,带着陈麦的身体,一同缓缓地向下沉。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力气的动作。
陆衡的膝盖几乎是砸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周叙白则用一条腿的膝盖点地,另一条腿支撑着,尽力保持着平衡。林默立刻上前一步,将陈麦大部分的重量接了过来,压在自己身上,好让另外两人能完成这个动作。
他们以一种极为笨拙,却又无比庄重的姿态,代替陈麦,完成了这个叩拜。
当他们重新站起时,陆衡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一夜未眠加上精神与体力的双重透支,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
林浅立刻快步上前,拧开一瓶水,递到他的嘴边。
陆衡没有去看她,只是就着她的手,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林浅又走到林默身边,用湿毛巾快速地擦掉他额角和脖颈的汗珠。
当她走到周叙白面前时,周叙白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维持三人的平衡上,不敢有丝毫松懈。
祭拜结束,队伍重新启程。
离开了村庄的范围,前方的道路变成了一条通往山脚的田埂小径。路更窄了,也更泥泞了。刚刚下过雨的土地松软湿滑,一脚踩下去,黑色的泥浆就没过了鞋面。
唢呐班子和抬棺的壮汉们常年走这种路,早已习惯。但对于林默三人来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他们的皮鞋很快就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变得沉重无比。
最艰难的是,他们还要支撑着一个完全无力的陈麦。
有几次,陆衡的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朝着旁边的水田歪去,是他身后的林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硬生生将他拽了回来。
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线条。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脚步也越来越蹒跚。
跟在队伍后方的村民们,已经没有人再往前走了。他们都停在了村口,远远地望着那支在田野间缓缓移动的队伍,望着那四个年轻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
“他舅,没白疼这外甥。”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掐灭了手里的旱烟,低声说了一句。
旁边的人,都沉默地点了点头。
将近一个小时后,队伍终于抵达了山脚下。
陈家的祖坟,就在前方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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