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不听使唤的零件,软绵绵地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被眼疾手快的阿梨扶住。
他第一次尝试拿起劈柴的斧头时,那在他眼中轻如鸿毛的铁器,却让他的手臂阵阵发酸,仅仅劈了三五下,便虎口发麻,气喘吁吁。
他第一次吃阿梨做的饭菜,那种混着野菜的、粗糙的窝头,差点把他噎得翻白眼。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割裂感。他的本能告诉他,他应该能轻易劈开山峰,而不是被一把斧头难住;他应该能餐风饮露、辟谷不食,而不是被一个窝头折磨得狼狈不堪。
这种割裂感,让他愈发沉默,也让他眼中的冰冷愈发浓重。
这天,阿梨去山里采药,黎爷在里屋捣药,阿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掌心和指腹因为这几天的笨拙劳作磨出了一些薄茧,但更多的是一种天生的、宛如就是为了握住某种东西而生的形态。
握住……剑?
为什么会冒出这个词?
他鬼使神差地并起食指和中指,对着前方空处,随意地向前一划。
一个最简单、最基础的剑招起手式。
然而,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他的手臂,他的腰腹,他的整个身体,都在一瞬间被一种沉睡的本能所支配,瞬间绷紧,形成了一个无比完美的、协调至极的发力整体。一股无形的、锋锐无匹的气息,似乎在他指尖一闪而逝!
“啪!”
一声轻响。院子另一头用来晾晒草药的粗麻绳,应声而断。
切口平滑如镜。
阿辰自己都愣住了。他缓缓放下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断开的绳子,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迷茫之外的情绪——极致的惊愕。
他没有动用任何力量,仅仅是一个动作。
这是……肌肉记忆?还是某种他已经遗忘的、却早已深刻入灵魂深处的法则?
“咳。”
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咳嗽从屋里传来。
阿辰猛地回头,看见黎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的阴影里,正幽幽地看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了审视,而是充满了复杂难明的震惊和一丝……忌惮。
黎爷缓缓走出阴影,没有去看阿辰,而是走到那断裂的草绳前,捡起一头,用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光滑如镜的切口。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良久,黎爷才抬起头,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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