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蹲在地头,吃的也是掺了沙子的黑面馍馍,喝的是只有几粒米的稀粥。
“大爷,今年的收成咋样?”
陆凡帮一个老农看了看腰伤,随口问道。
“还行,还行。”
老农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笑。
“咱们这儿税轻,侯爷仁义,只收两成。”
“剩下的虽然不多,但只要省着点,这一家老小也饿不死。”
“饿不死。”
陆凡咀嚼着这就这三个字。
在朝歌,是为了不被杀;在西岐,是为了饿不死。
一阵风吹过,卷起漫天的黄沙,迷了人的眼。
陆凡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那连绵起伏的群山。
他又想起那天在朝歌城里看到的,那个衣着光鲜,面容慈祥的西伯侯姬昌。
听说他被放回来了,朝歌那边又赐了弓矢斧钺,让他专征伐。
大家都说,只要西伯侯在,这天下就有救了。
可是……
陆凡看着眼前这个还在为了一口吃食而在土里刨食的老农。
他又想起朝歌城破庙里,鼻涕虫捧着那碗野菜糊糊时满足的眼神。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没有。
他们都是在活着。
卑微地,竭尽全力地活着。
无论是纣王的暴虐,还是姬昌的仁德。
对于这底层的百姓来说,不过是头顶上的天色变了变。
下雨了就躲,刮风了就缩。
他们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们只能等。
等着上面的人发善心,或者等着上面的人发疯。
这就是凡人吗?
这就是这芸芸众生的命数吗?
陆凡回到了西岐城里的住处。
那是一间租来的小院子,很安静。
夜深了。
陆凡没有点灯。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他把手伸出来,摊开在面前。
这双手,救过几百个人,熬过几千碗药。
可是这双手,太小了。
它挡不住从朝歌城里吹来的血腥风,也托不住这天下苍生的苦难。
“善心……没用。”
“医术……也没用。”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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