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份长得吓人的名单,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知道,接下来,将是决定无数人命运的时刻。
苏云拿起名单的首端,开始念。
“吏部文选司主事,王珂。盐荒期间,通过其妻弟,从德隆号低价购入官盐三百斤,转手以十倍价格卖予通州富商,获利九百二十两。”
队列中,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官员,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噗通”一声,他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苏云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念。
“兵部武库司郎中,李吉。以其子之名,开设‘吉庆’商铺,囤盐五百斤,盐价飞涨至一千文时,尽数抛售,获利四千三百两。”
又一个官员,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苏云的声音就像一把冰冷的锤子,不急不缓,一下,又一下,敲击在所有人的神经上。
他每念出一个名字,队列中就有一个人倒下。
“宗人府理事,承恩侯第七子,赵瑞。封锁名下三处店铺,囤盐上千斤,坐地起价,扬言‘一粒盐,一粒金’……”
“光禄寺少卿,钱峰之侄,钱明。仗其叔父之势,强买强卖,殴打百姓……”
“……”
名单上的人,上至六部要员的亲属,下至不起眼的主事、笔帖式,甚至还牵扯到了好几个游手好闲的宗室子弟。
牵连之广,数量之多,令人心惊胆战。
半个时辰后,当苏云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整个金銮殿上,已经跪倒了黑压压的一片。
粗略看去,至少占了整个朝堂官员的三分之一。
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陛下饶命啊!臣只是一时糊涂!”
“陛下!臣是被猪油蒙了心啊!求陛下开恩!”
“冤枉啊!陛下,那都是下面的人背着我干的!”
整个金銮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菜市场。
苏云将那长长的卷轴重新卷起,双手捧着,再次面向女帝。
“陛下。”
他只说了两个字,所有哭喊声戛然而止。
那些跪着的官员,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惊恐地看着他。
苏云朗声道:“国难当头,此辈非但不思为国分忧,反而趁火打劫,吸食民脂民膏,与逆党何异?”
“臣以为,国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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