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凌娆转眼看着电梯中镜面墙上的自己,和旁边始终沉静的男人,再又看着电梯里不断变换的数字,似乎在出神。
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这几乎僵硬的沉默:“怎么?还没去民政局查清楚自己的婚姻状况,忽然得知自己仍然是厉太太,心情很复杂?”
凌娆回过神,低声道:“你只是在媒体前那么说,还是真的没离婚?”
他淡淡陈述:“我以为你自己心里早有定论。”
她有些好笑的道:“厉景川,当初分明是你逼着我离婚,我字都签了,结果你告诉我没离婚?”
厉景川是个但凡能直接解决问题就绝对不会拐弯抹角去拖延的人,可当初离婚的那件事,他却是千方百计的逼着她走,她自以为这三年来自己跟他早没关系了,之前她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或许离婚的这件事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既然决定要离,那就肯定会离。
她捡了个最简单的问题:“当初我签字过后,把离婚协议寄给你,你没有签字?”
男人低低淡淡的道:“如你所说,离婚是我提起的,虽然并不愿意用那种方式来逼你离开,但毕竟要遵寻曾经的人生轨迹,有些东西总该站在原点的位置上才可以继续接下来延续的各种事件。”
“所以你到底签没签?”
他有条不紊的回:“我回美国接手Shin前,抽时间亲自将协议带去民政局,在最终签字前被告知,夫妻双方当事人没有全部在场,这个婚就不能离,虽然我的确有办法请国内最有权利的律师到场,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把这婚离了,可以我对你的了解,当初我们离婚时,你该是没这个本事让那份离婚协议生效。”
凌娆:“…你是说曾经的那份离婚书?”
“嗯。”
凌娆一时间没反映过来,懵了一下:“我当初在你离开华城直接去了美国的时候,将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交给了民政局的一个朋友,让他帮我把离婚的事情办了,但之后这个朋友家中遭逢变故,一直没能再联系得上,我也没时间去民政局,没有仔细的问过。”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整理着衬衫袖口上精致的纽扣,偏过头淡淡的瞥她:“所以,无论是曾经还是如今,我们的离婚程序都止步于协议签字离婚,并没有走到最后的盖章程序。”
凌娆从他一如既往淡然的腔调里莫名的读出了几分好心情,仿佛这个他在三年前走到最后一步时才忽然发现的一个认知,成了他现在在她面前格外不要脸的最大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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