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只瞥见那位身着龙袍的年轻皇帝年轻挺拔的背影。
“罪臣……内喀尔喀部斋赛,叩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斋赛依着刘若愚事先的叮嘱,跪伏于地,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一年多的地牢生涯,赫图阿拉城破时的所见所闻,早已将他“成吉思汗后裔”的傲气碾得粉碎。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片刻的沉默如同巨石压在斋赛心头,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终于,朱由校缓缓像是刚听到一样,缓缓的放下了奏本,将目光落在斋赛背上。
“抬起头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斋赛艰难地抬起头,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眼神太年轻了,不过十六出头的模样,却没有半分稚气,只有年轻帝王的锐利与霸道。
“斋赛台吉,”朱由校开口,语气平淡,“努尔哈赤的下场,你见过了?”
“见过了,陛下。”斋赛喉咙发干,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朕能碾碎建州十万铁骑,踏平赫图阿拉,自然也能让任何胆敢与大明天威为敌的部落,灰飞烟灭。”
朱由校踱步到案前,手指轻轻点在地图上漠南蒙古的位置,“林丹汗自诩蒙古共主,屡屡犯边,朕,很不高兴。”
斋赛浑身一颤,“陛下圣明!林丹汗实乃草原之祸根,此人自恃黄金家族正统,一心要收服诸部,重现大汗权威。我漠南诸部,包括我内喀尔喀,多年来确实深受其迫。他征调兵马、索要贡赋,动辄以兵锋相胁,稍有不从,便兴兵讨伐,诸部牲畜被夺,部众流离,人人敢怒而不敢言啊!”
“你内喀尔喀,地处要冲,却部族散乱,兵微将寡,这几年仰建州女真鼻息,又惧察哈尔吞并,苟延残喘,朝不保夕。朕,说得可对?”
斋赛俯首:“陛下明鉴,句句属实。”
“但朕,可以给你,给你的部族一条生路,一条通天坦途。”朱由校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容抗拒的诱惑,
“朕可以帮你整合内喀尔喀五部,赐你名分与力量,让你成为真正的内喀尔喀首领,甚至剿灭林丹汗。”
斋赛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但随即又被巨大的疑虑覆盖。
朱由校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道,语气斩钉截铁:“然,天恩非可白受。内喀尔喀需彻底臣服大明。朕会遣官于你部设立‘西辽布政使司’总理民政、‘西辽都指挥使司’统辖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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