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卫的校场上空,海风裹挟着咸腥与尘土的气息呼啸而过,卷动着破败的旗幡。
台子上,贺辰和张之极并肩而立,目光扫过台下那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军户,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这些本该是大明海疆屏障的汉子,如今却形同枯槁的乞丐,怎能不叫人痛心。
“人都到齐了?”贺辰侧头,声音冷硬地问一旁的吕杨。
吕杨浑身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深深躬下腰去,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回将军,镇海卫所有在册青壮,能来的都来了!”
贺辰不再多言,猛地抽出腰间的燧发手铳,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扣动扳机——“砰!”
枪声炸响的瞬间,校场四周如林般肃立的陆战营士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
“杀!杀!杀!”
三声“杀”字,一声高过一声,气势如虹,震得残破的城墙仿佛都在颤抖;原本还有些嗡嗡议论声的校场,一下子变得死寂无声,落针可闻。
贺辰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一挥手。
早已待命的陆战营士兵,立刻押解着十来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卫所军官走上台前。
之前那位曾叫嚣要抗拒接管的赵千户赫然在列,此刻他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裤裆处甚至洇湿了一片。
这些人,都是根据锦衣卫事先提供的名单抓来的,个个手中都沾了不少无辜军户或百姓的鲜血。
可以说,把这帮卫所军官都杀了,或许有个把被冤枉的,但若是十个里面杀九个,则肯定有罪孽深重者被漏网。
台下的军那些个军户们,看着往日那些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千户、百户大人们,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茫然。
这么多年来,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被这些个大人们欺压,而眼前的剧变反而让他们颇有些无所适从。
然后,他们就看见台上的陆战营士卒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落!
十几颗人头瞬间滚落在地,混杂着惊恐与绝望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滚落在尘土之中。
场内一片死寂,唯有海风呜咽的声音。
贺辰这才慢悠悠地上前一步,战靴踏过血泊,发出轻微的粘稠声响。他的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人群,高声说道:
“总兵大人知道你们苦!饿肚皮,卖儿鬻女,像牲口一样活着!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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