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绝,整理了一下身上象征身份的暗青蟒纹曳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颤抖的声音平稳下来:
“开门!咱家……咱家亲自出去,跟他们说!”
沉重的朱漆大门,在几名内侍和衙役战战兢兢的推动下,发出“吱呀呀”的呻吟,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李实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强作镇定,迈步走出了大门,站到了高高的台阶之上。
他看着门外汹涌的人潮,震耳的呐喊,以及那无数道投射过来的、充满仇恨与愤怒的目光,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刚刚鼓起来的胆气卸了一半,腿肚子一软,几乎要瘫倒下去。
往日里他身边那些仗着权势横行霸道、趾高气昂的狗腿子,此刻也都是脸色苍白,缩头缩脑,狼狈不堪。
他勉强扶住身旁护卫的手臂,尖声喝道:“尔等……尔等聚集于此,冲击衙门,可知这是形同造反的大罪!还不速速散去!”
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声浪中,显得如此微弱而可笑。
他定了定神,想起小太监的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具安抚性:“尔等有何冤情,可以选派几个为首的出来,与咱家分说!若是真有人胆敢克扣你们的工钱,你们也可以跟咱家说,咱家……咱家定为你们做主!”
他这番半是威胁半是安抚的话一出,下方那汹涌的人潮果然出现了一丝松动。
许多织工平日里被官威欺压惯了,此刻见到这位权势滔天的织造太监亲自出面,长久以来的畏惧心理让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喧闹的声音竟真的小了下去,不少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李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大定,那股熟悉的、掌控局面的自信又回来了一些。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稍加震慑和安抚就能唬住!
他心中对背后煽风点火之人是谁,已然心知肚明,暗暗发狠:等着,等咱家渡过此劫,定叫你们这些躲在暗处的鼠辈好看!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趁热打铁,声音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威严:“好了,都散了吧!今日之事,咱家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尔等……”
下方的刘三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这次要是被他三言两语糊弄回去,大伙儿散了,那日后还不是任他拿捏?到时候自己怕是老命都难保!
他立刻越众而出,指着李实的鼻子骂道:“你这阉狗!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摆官架子!”
“你勾结魏阉,妄图加税,盘剥我等,贪墨工钱,致使我等无钱过年,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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