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思其资历深厚、文武兼资、声望卓著,实为内阁不可多得之人选。若得其入阁,既可倚重其经验,亦可彰陛下广纳贤才、不遗老臣之德。”
朱由校听着这位堪称传奇的履历,心头也是一震。大明竟然还有如此能人,他有时候真的想不通,当初大明是怎么把自己玩死的。
随即点了点头,“准奏。便依此名单办理,着吏部行文,召诸人速速入京。”
“臣遵旨!”李邦华神色一松,这内阁终于得以充实,他这独守文渊阁的日子总算到头了。再这样一个人掌控内阁,自己身体受不住不说,他这一身清名,怕是要沾上这权臣的污点。
“朕尚有另一事。”朱由校沉吟片刻,方又开口,“朕近日检阅万历朝实录,于张江陵旧事颇多感触。其人虽威福自专、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然其执政十载,清丈天下田亩增二百八十万顷,一条鞭法贯通赋役,九边守备固若金汤,此皆实打实的社稷之功。”
李邦华神色一凛,肃然聆听,不知道陛下为何要突然提起此事。
“治国当如衡器,功过不可相掩。当年皇祖(万历)冲年践祚,若无张居正总摄朝纲、力排众议推行新政,恐难有万历初年府库充盈、边陲晏然之局。
然其身后追罪,竟遭削籍夺谥、抄没家产,子孙流徙,几近灭门。此非但伤忠臣之心,亦令后世能臣寒胆,后世臣子观此,谁还敢放手任事、锐意革新?
朕思之再三,以为功过当分论,是非须公断。欲下旨为其追复名誉,重定史评,既彰其经国济世之才,亦明其越权专擅之失。功过七三开,功在社稷不容湮没,过在权术引以为戒,爱卿以为如何?”
朱由校这也不是突发奇想,实在是近日读书时才想起来,历史上张居正于万历十二年被抄家削籍,直至崇祯三年方由思宗下诏恢复原官、归还部分家产,谥号“文忠”则迟至南明弘光朝才正式追赠。
如今他要推行新政,自然绕不开张居正,大明官员观张居正之结局,怎么不会心存忌惮,改革者终成罪人,又有谁愿步其后尘?
李邦华闻言,立刻领会深意,当即整衣离座,深深一揖:“陛下圣明!张江陵之功,在安社稷、裕国用、振纲纪;其过,在揽权太甚、处事峻急。自世宗末年以来,朝野议论两极,或誉为伊周,或诋为莽操,实未得其平。
今陛下以天子之尊,秉公心以衡千古之是非,既不讳其专擅之失,亦不没其匡扶之功,此诚朝廷至公之象,亦为新政立信之基!”
朱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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