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涉及抗税、通倭、侵占民田、贪墨;此外,牵连出的贪官污吏,上至南京兵部尚书,下至各府县衙门的小吏,林林总总一共三百多人,整个南直隶的官场,经此一扫,几乎十不存一了。”
“还有依附这些家族的恶仆豪奴,以及牵涉其中的宗族子弟,粗算有八万余人,是拘是放,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圣心独断。”
朱由校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伸手翻开那本厚重的总账册。目光刚扫到第一页顶端那几行用浓墨誊写的数字,眼神便骤然顿住了。
“三十万顷……屯田?九千八百万两……现银?总值……两万万一千万两?”他的声音里透出些许难以置信的错愕,指尖无意识地按在了那行数字上,低声重复了一遍,
“朕知道这帮人富可敌国,却也没想到……竟能有钱到这个地步?”
大明天下其他人或许不知,但朱由校心里可是门清。后世专门有学者研究过,终明一朝,通过海外贸易等各种渠道流入大明的白银总数,粗略估算大概也就在三亿两到四亿两之间。
即便有所出入,峰值大抵也不过四亿两左右。而眼前这群蠹虫,手中竟就握有天下白银的四分之一!
就这,他们往日还动不动就在朝堂上、在奏疏里跟自己哭穷,说什么“江南民力已竭”、“商税不堪重负”,果然,这资本敛财噬血的力量,亘古未变。
幸亏这一年的帝王生涯磨平了他的浮躁,换作刚登基时,他早已拍案而起,怒火中烧。现在也算见惯了风浪,再加上手中实力与日俱增,朱由校的心性已不像刚登基那会儿,容易血气上涌,情绪外露。
他读《贞观政要》时记下一语:“怒不变容,喜不失节,然后可以制天下。”
又读到“每临大事有静气”、“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这养气的功夫,终究是权势与实力垫底,再加上时日磨砺,方能慢慢熬出来的。
气大伤身,自己这虽经系统洗礼过的身体也遭不住长久愠怒,若因这帮鼠辈郁结于心,反倒得不偿失。
再说了,如今这泼天的银子,不都已然攥在自己手心里了么?
别人存银,他爆兵;别人藏富,他抄家。
这天下,终究是谁掌权,谁说了算。
“可不是嘛!”魏忠贤凑过来,语气带着点解气的狠厉,“这帮黑了心的东西,平日里对着朝廷、对着陛下,那是哭穷哭得比谁都响,张口闭口便是江南民生多艰、赋税沉重,万不能再加。
结果呢?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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