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货色同流合污!这难道可笑吗?”
陆川看着他这副浑身是刺却又透着脆弱的模样,指尖轻轻敲了敲亭柱上的积雪,声音平淡却带着穿透力。
“不可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口中的‘绝不同流合污’,除了让你自己更痛苦,还能换来什么?是让冒名顶替你的人良心不安,还是让饿死的阿婆活过来?”
李逸猛地一怔,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脸上的愤怒瞬间褪去,只剩下茫然。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颓然地低下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 我知道没用。可我还能怎么办?”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些年,我也尝试着去做一些事情,可全部都失败了!”
李逸深吸一口气,苦笑一声。
“最终,能够留下的,也就只剩下我,还有这些书本!”
他抬起头,眼中的坚定早已被疲惫取代,只有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不甘。
陆川看着他怀中被护得严严实实的书卷,封面虽已磨损,却看不到半点污渍,显然是被精心照料过。
他忽然问道:“你可知冒名顶替你的人是谁?”
李逸的身体猛地一僵,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知道。是青州知府的小舅子,王元宝。”
“那厮连三字经都背不全,却凭着知府的关系,不仅抢了我的功名,还在青州城内横行霸道,强占民女,搜刮民脂。”
“我去找知府告状,却被他的手下打得半死,扔出了府衙。若不是一位好心的老郎中救了我,我早就死在街头了。”
“既然入了京,那你为何不直接去都察院递状纸?” 陆川又问。
李逸苦笑着摇头,眼中满是绝望:“我去了。可都察院的大门都没让我靠近,就被卫兵按在地上打。他们说我是‘诬告’,还威胁我说再敢闹事,就把我发配到边疆做苦役。我后来才知道,青州知府早就给都察院的御史送了厚礼。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
他说着,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掌心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他看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看一件陌生的东西:“我以前总觉得,只要读好书,考了功名,就能改变一切。可现在才明白,在权势面前,所谓的才华和正义,根本一文不值。”
陆川静静地听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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