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的《梁山新报》,如同一块被烧得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大宋王朝那本就千疮百孔的肌体之上。
这一期的头版,并非往常的战报或政令,而是一篇措辞犀利、笔锋如刀的“社论”。这篇名为《问大宋天下何以至此?——析内忧外患与梁山之义》的长文,如同一位冷眼旁观的史官,毫不留情地撕开了东京汴梁那层繁华锦绣的遮羞布。
文章开篇便直指当下时局之危殆:“今之大宋,内有饿殍遍野,民怨沸腾;外有强虏环伺,边关不宁。然庙堂之上,衮衮诸公,所虑者何?所行者何?”
随即,文章条分缕析,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九五之尊的徽宗皇帝:
“一曰穷奢极欲,费钱扰民。花石纲一役,耗天下之财,竭万民之力,只为一人之奇趣,致使东南膏腴之地,破家者十之五六,此非亡国之兆乎?”
“二曰任人唯亲,忠奸不分。泼皮无赖如高俅者,因蹴鞠之戏竟居殿帅之职,执掌天下兵马;蔡京之流,结党营私,把持朝政,阻塞贤路。亲小人,远贤臣,此非取祸之道乎?”
“三曰荒淫无道,罔顾廉耻。身为一国之君,不思励精图治,反与娼妓之流私会于青楼密室,置皇家体统于何地?置天下臣民之望于何地?”
“四曰不理朝政,玩物丧志。终日沉溺于书画金石、奇花异草,将国事委于奸佞,边备松弛,武备不修,此非自毁长城乎?”
笔锋一转,文章又为梁山正名:“反观我梁山,本皆安分守己之民,或受贪官污吏逼迫,或遭豪强恶霸欺凌,求告无门,伸冤无路,方聚义于此八百里水泊,只为求一活路!我等占据州县,非为割据,实为安民;我等开坊建学,非为惑众,实为兴利。山寨上下,自给自足,不抢不扰,与民秋毫无犯,何罪之有?”
紧接着,文章痛斥朝廷无端征剿:“然朝廷视我等如寇仇,屡次发兵,必欲除之而后快。童贯率十万边军精锐,不远千里,劳师远征,结果如何?济州城下,火炮一响,先锋尽殁;郓城道中,骑射如雨,偏师覆亡!损兵折将,徒费朝廷钱粮,此非庸帅误国乎?”
最后,文章发出了最振聋发聩的质问,直指问题的核心与可怕的后果:“尤为可虑者,童贯为征剿我梁山,竟抽调西北边军精锐,致使边防空虚!倘若此时北虏(暗指崛起之金国)南下,以如今边备之松弛,岂非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社稷倾覆,只在旦夕之间!更可悲者,我汉家儿郎,边军健儿,未能战死于保境安民之沙场,却枉死于国内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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