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容上前帮忙搀扶郑家厚,然而郑家厚跟烂泥一样地瘫软着,周随容不敢太使劲,只好放弃。转头见方清昼拿着那把刀在手里把玩,手指就贴在刀锋上,赶紧过去把刀缴了。
方清昼见郑家厚仍在执迷不悟,觉得他蠢得可怜,等周随容小题大做地捏着她的手检查完,盯着郑家厚审视了片许。
她直率的表述不怎么动听,不过郑家厚自杀的胆魄似乎也只能持续数秒,还是开口:“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让我儿子投案自首,讲述完整的案件经过。而不是抱着能逍遥法外的妄想,躲在家里关着门装死。”
周随容也有点整不明白了,问:“你公开直播替儿子顶罪,把局面弄得一地鸡毛,究竟是想你儿子心安理得地接受,还是期待他会幡然醒悟选择你这个父亲?”
郑家厚的目光有点恍惚。先前纵横的眼泪已经风干,可沙土沾了满脸,叫他面色灰黄,做不出黯然神伤外的第二种表情。
方清昼难以对他这幅模样生出多少恻隐之心,淡淡道:“许远是个擅长玩弄规则、利用人性恶意的高手。他能从一个语言不通的偷渡客,短短二十年内打破阶级变成家财万贯的企业家,难道是凭着天真良善吗?Y国的治安可远比不上我国,他经过的历练,远比你跟你儿子加起来还要多。你居然认为他会任人宰割。”
郑家厚石化般的身体碎裂瓦解,昏昏沉沉地朝她转了过来。
周随容也暗暗咂摸起来,这是在夸那个色素稀缺的大头鹅吗?虽然用词不怎么褒义。
方清昼眼睛没往郑家厚那边瞥,错开他的方向:“作为普通家庭而言,你们能失去的东西寥寥无几。许远有一万种简单的手段,让你跟你儿子知难而退。比如一场简单的纠纷,或者小小的意外,你们的家庭扛得住外部风险吗?你儿子抵挡得住名利美色的诱惑吗?
“但是在你们没有拿出明确证据,仅是口头威胁的情况下,他先后六次,共一千四百多万,慷慨地喂饱了你们的贪婪,你以为是为了什么?五十万就属于数额特别巨大,刑期十年以上。你们该不会,还在半夜偷偷数着这笔横财,庆幸他易于掌控吧?”
郑家厚惊慌地反驳:“我不是……”
周随容听他要矢口否认,懒得听他闲扯借口,无情地戳破他的虚伪:“你不用跟我们狡辩什么你不知道。你又不缺乏生活常识,你懂钱的价值。那不是十万,也不是一百万,那是你一辈子没见过的巨款。你要是想用这套说辞去应付法官、民众,最好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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