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由此人主导,可以说,他才是此番谈和最大的阻碍。”
许慎之闻言,嘴角不由勾起一抹轻松的笑意,仿佛听到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道是谁,原来只是个武备营统领,舅父不必忧心,待晚辈亲自去会他一会,料他不敢不给我许家这个面子。”
同时,许慎之心下也不免对黄家生出几分轻视。
盘踞百年的地方豪强,竟被一个刚刚崛起的武备营统领逼到如此境地,着实有些……名不副实。
他原以为对手至少是县令、县尉这个级别的七品官吏,没想到竟只是个区区统领,这让他觉得这趟差事似乎比想象中简单许多。
“此子手段非同小可,绝非寻常武夫,高家覆灭,便是前车之鉴,慎之你切不可掉以轻心。”
黄家叔祖见许慎之流露出轻慢之态,心中顿感不安,连忙出声提醒。
黄家当初也轻视过陈盛,将主要精力放在应对吴匡上,可这数月来的连番变故,已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这个年轻的常山本地人,才是真正可怕的角色。
“祖父放心,慎之知晓分寸,自有主张。”
许慎之淡然一笑,语气虽谦和,但那股源自出身和实力的自信依旧显而易见。
不过,见黄家众人如此郑重其事,他心底也提起了一丝警惕。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身为许家少主,背后站着府城世家与铁剑门,那个叫陈盛的武备营大统领,无论如何也该懂得审时度势,给自己几分薄面。
另一边,县衙。
在与林狩彻底摊牌,并安抚好杨夫人之后,陈盛并未耽搁,一方面派人护送杨夫人返回杨府安顿—她既已与林狩决裂,自然不宜再留于林府。
另一方面,则准备带着已然‘识时务’的林狩,前去与吴匡会面。
路途上,陈盛似乎想起什么,略带玩味的看向身旁脸色灰败的林狩,开口道:
“林县令似乎……颇通音律?方才府中那箫声,婉转低回,情真意切,着实不凡。”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林狩吹箫了,虽不通乐理,但那箫声中蕴含的凄凉怨怼之意,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令他当时便是极为入神。
甚至让杨夫人都有些堪称不支。
如此近乎当面揭短的言语,让林狩脸色瞬间一僵,但旋即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道:
“陈统领喜欢便好。”
“林县令有如此雅好,善于陶冶情操,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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