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你托付于我,更命你视我如亲父般敬奉,你竟敢这般与我言语!”
被侄女当众呵斥的乐怀仁怔了一怔,很快便因羞怒而扭曲涨红,他指着牛车上的乐瑶,厉声呵斥。
岳峙渊挑了挑眉。
昨夜鞫问那张五时,他挨了几杖,疼极哀嚎,曾言乐小娘子之父临终前,已将其托付给叔父乐怀仁;而乐怀仁竟亲口应诺,愿将乐小娘子献与他为妾,故而他才急欲纳之,自认无罪……那时岳峙渊只当他是脱罪胡言乱语,没想到,此刻乐怀仁所言,竟与张五之语无端相合。
他端坐马上,远远望着这一切,十余步外,那牛车上的少女虚弱苍白,却没有因乐怀仁的咆哮而有半分瑟缩退却,反倒挺直脊梁,言之掷地有声:
“叔父虽长,我也当坦言相陈,孔子曾言以道事亲,非愚孝从之,苟有惑而不言,是陷亲于不明也。我并非忤逆叔父,是为辨明是非,此乃敬亲之礼。”
唐朝盛行孝治,孝与尊卑便也成了这世上除了圣旨之外,最大的一顶帽子。但乐瑶可不怕扣帽子,原身饱读诗书,通晓典籍,这些知识也都存在了乐瑶脑中,她略一思索,便用更大的帽子反驳了回去。
乐怀仁一噎,他用长辈孝义身份施压,这孽障倒直接搬出了孝义的祖宗孔子来了!
见用身份压不过,他又冷哼一声:
“明辨是非?你又知何为是非?你才读过几卷医书?黄口小儿也敢在长辈面前逞口舌之利?此等症候,无需把脉我也一望便知!这分明便是肺风痰喘,且已是危笃之相,我方才所言,又有何不对?”
“既然如此,在医言医,”乐瑶直视着乐怀仁:“敢问叔父,你既认定是肺风痰喘,你打算怎么施救?”
“你连肺风要怎么医治都不知?还敢大放厥词!”乐怀仁嗤笑道:“好,那我便教教你,若有金针,刺定喘、肺俞两穴;若有药材,当用麻杏石甘汤,清热宣肺,化痰平喘。现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说错了吗?等死吧!”
他一甩袖,背手而立,语气愈发冰冷刻薄。
好生自大!乐瑶还要反驳,柳玉娘却已被周婆掐醒。
她恰好听到乐怀仁最后那句“等死”,突然疯魔般连滚带爬扑到车沿,对着乐怀仁咚咚磕头:“乐医工!求求您!求您想想办法!我就剩这一个孩儿了!我给您当牛做马,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您!求求您了……”
乐怀仁被哭求得心烦意乱,又被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盯着,面子上下不来,只得强压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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