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
唱得随便,但嗓音的确好听。
即便贺循眼瞎也能听出她的心情愉快,听见她笑眯眯地喊了句贺先生。
他去岛台洗手:“你很高兴?”
“能为贺先生工作,我当然高兴。”她整理岛台上的物品,开心笑道,“每天来上班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这话她以前也说过,但今天说得过于愉快真心,谎话听起来也格外顺滑,以至于贺循回了她,语气有种极淡然的气定神闲:“因为今天出门带Lucky洗澡?”
“不。”她脑子转得快,真心实意地道,“因为贺先生您信任我。”
贺循低着头,再搓揉手指的泡沫,淡淡回话:“你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吗?——会因为信任而高兴。”
“我上次跟您讲过实话的。我的资料和基本情况您都知道,没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她双手撑在岛台另一侧,看着他,笑道,“只是贺先生您不容易信任人,所以我很高兴您的信任。”
她语气真诚带笑,博人好感。
贺循愣了下,而后抽出纸巾擦手,顿了顿,淡声道:“如果我不信任人的话,我不会放任一个陌生人在家工作。我在明,人在暗,想做都什么都很容易。信任,是盲人生活要学会的第一件事。”
黎可捧他:“我学历低,连大学都没念过,但您读过很多书,懂的东西肯定比我多,我记得有句话叫心如明镜,您眼睛看不见,心肯定能知道。”
贺循没再说话。
假如贺循看得见的话,不仅能看见她朝着Lucky抛了个眉眼,还顺便把这个wink抛给了自己。
黎可忙完了,跟贺循和Lucky说拜拜:“我下班了。明天见,贺先生。”
人已经走了,脚步声和阖上大门的声响渐渐远去,夕阳洒在北向厨房和餐厅的热度,好像还残留着那种愉快的意志。
这个人的意志总是很明显,明显到让人轻易察觉。
贺循坐下来吃晚饭,把盘子里的水晶虾饺挟进嘴里,慢条斯理跟Lucky说话:“她说话很聪明。”
Lucky吨吨吨地喝橙汁兑水,毫不在意贺循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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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坊的日子照常过,事多黎可嫌烦,事少她又开心,习惯了其实也还过得去。
贺循习惯这种清净无声的日子。
那天他手机响动的次数超出了往日,黎可在整理花园的时候听见他接起电话,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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