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人如同被感召般缓缓跪下。
阿比迪斯将军冲到窗边,难以置信地看着广场上那超自然的、散发着无尽仁慈与伟力的光之存在。他所有的偏执、所有的狂信,在这纯粹的圣光本质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他坚固的信念堡垒,正在被这温柔的光芒一点点瓦解。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身体微微摇晃。
布丽奇特趁机快步走到被围住的玛尔兰身边,示意卫兵退开,然后转向她的父亲,恳切地说道:“父亲!接受现实吧!我们坚守的‘纯粹’早已被仇恨蒙蔽!这才是我们真正应该追随的光!不要再让更多的战士无谓地牺牲了!为了血色十字军……不,为了洛丹伦真正的未来!”
阿比迪斯将军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扫过女儿充满恳求的脸,扫过玛尔兰坦然的神情,最后望向窗外那照亮了整个要塞的纳鲁。他脸上的强硬和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疲惫和迷茫后的清醒。
长时间的沉默。整个大厅,乃至整个提尔之手,都仿佛在阿达尔的光芒中静止了。
最终,阿比迪斯将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手中的象征权威的战锤“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没有去看它,只是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
“打开……打开大门。迎接……真正的圣光。”
这句话如同赦令,紧绷的气氛瞬间瓦解。巨大的城门被缓缓推开,联盟的军队并未涌入,只有维伦和少数人陪着阿达尔进入广场。
阿比迪斯将军一步步走出大厅,来到广场上,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他最终向着阿达尔,深深地低下了他从未低下的头颅。
提尔之手,血色十字军最后的堡垒,兵不血刃地迎来了它的新生。仇恨的坚冰在真正圣光的温暖下,终于开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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